她還未把話說完,一支冷箭從背後射出來,直接將春桃射了個對穿,若不是裴衍洲躲閃得快,那隻箭能直接傷到他。
裴衍洲在箭射出的剎那,眸光寒冽,身子往旁邊一側,將手中障刀扔了出去,夜色的草叢裡傳出一聲慘叫,不偏不倚地砍中那射箭之人。
不必裴衍洲大叫,聽到聲響的府中衛士迅速趕來,將那射箭之人從草叢裡一把拉出來,便見到劉毅壽手中尚拿著弓箭,右肩上插著的是裴衍洲投擲出去的障刀。裴衍洲走上前去,直接將那把障刀從劉毅壽的肩膀裡抽了出來,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劉毅壽悶哼了一聲,卻是忍著肩膀的疼痛,面上並未流露出驚恐之色,猶如每一個被戴了綠帽的男子,憤慨地說道:「這該死的賤人!她竟然背著我私底下勾引……冒犯了主公,還請主公恕罪!」
裴衍洲手中染血的刀慢慢舉起,正對著他那張平庸的臉,刀尖就停在劉毅壽的鼻尖上。直到他面上終於流出一絲驚慌時,裴衍洲卻又將刀收了回去。
「主公?」劉毅壽強裝鎮定地喊道。
裴衍洲那雙幽深的狼眼盯著他看了幾息,在他覺得自己呼吸不下去的時候,才開口道:「她確實冒犯到我了。」
「將劉毅壽帶下去,看押起來。」裴衍洲頭也不回,疾步匆匆地往沈月溪的房間而去。
夜色已深,沈月溪白日裡在城牆上站了近兩個時辰,回屋以後便累得不行,這會兒已經沉沉睡去,裴衍洲急躁地闖進來,近似粗魯地撕扯掉自己的衣物,便朝她撲了過去。
他借著月光,近似貪婪地看著沈月溪毫不防備的睡顏,若是這個時候沈月溪睜開眼睛,必然會發現他的不對勁,那雙淺褐色的眼眸在冷色的月光下隱隱泛著猩紅。
裴衍洲伏下身去,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沈月溪的耳畔,在這悶熱的夏天裡像一團燃起的火。沈月溪眼眸都未睜開,只覺得熱得難受,伸手推了推裴衍洲,嬌嬌地說道:「熱死人了……」
她還不及翻身,就被她上方的男子半抱起來,男子不得章法地啃咬著她,從她的耳後到她的臉龐,再到她那張微啟的紅唇,滾燙的手更是不安分,探入了她的衣襟之中……
沈月溪無力地掙扎著,她困頓得連眼睛都睜不開,深夜回來的男子卻莫名發起瘋來,堵著她的嘴不讓她呼吸,她控制不住便惡狠狠地咬了回去,直到嘴裡有了血腥味,她才猛地吸了一大口氣,努力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裴衍洲舔著唇上的血,像猛獸盯著獵物一般地盯著她。
「你……」大體裴衍洲太過反常,她還未做好準備,被裴衍洲這般看著,她的眼眸中不自覺地便流露出懼色,那是裴衍洲不願意看到的。
他猛地伸出手矇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劇烈地喘/息著,像呼呼的北風卻夾雜著烈日的灼燒。
「你……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沈月溪怯生生地問道,她已經習慣了男子的冷硬與沉穩,這樣的裴衍洲太過於陌生。
裴衍洲狠狠吸了兩口氣,從床上起來,前面從春桃身上聞到香味時,他便察覺到不對勁,沒想到還是中了招——
其實前世他火裡來刀裡去,被下迷藥的次數不知凡幾,只是他從未這般失智過,許是這一次沈月溪離他實在是太近了,明明沒有吸入多少迷藥,然而在回房見到那臥在床榻上的小娘子時,他心底的渴求連同這吸入的迷藥便如同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
「沒事了。」他的呼吸漸漸平靜下來,起身打了盆冷水擦拭了一把。
再回首,便見到睡意朦朧的女子半倚著床榻坐起來,落下的衣襟半露著圓潤的香肩,即便是暮色遮掩,他仍舊能看得一清二楚,喉嚨沒來得發緊,他的呼吸又沉重了幾分。
「怎麼起來了?」他略微沙啞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