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重新回顧一下遊戲區大佬的頂尖操作。」
另一邊,陸行簡將最後一份檔案交給紀秘書。
今天為了和顧錦吃飯,本身就將行程和工作調整了一下,所以難得的,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他就已經將所有的事務處理好了。
紀秘書通知底下的人上來取檔案,看了眼明天的行程,將其中一項展現給陸行簡。
「您上次的《怪物獵人》測評還沒有做完,明天是最後期限,要不要把這項工作調到今天晚上?」
陸行簡一愣。
說起《怪物獵人》他就會想起顧錦,想起那個把自己關在陽臺上還敢笑的漂亮青年。
然後耳朵就下意識地開始紅。
「……行。」陸行簡答應下來,「但是我上次已經死了,這一次要重走劇情了吧。」
紀秘書搖頭,「我問過遊戲組了,他們說不用,組隊情況下意外或者被隊友蓄意謀殺的話,有其他劇情線。」
陸行簡一點頭表示知道,兩秒以後回頭認真提醒紀秘書,「不要用蓄意謀殺這個詞,顧錦只是沒有認出我。」
紀秘書:……
《怪物獵人》的前期劇情相當於雙人單機,不會有很多玩家擠在一個城鎮的情況。
陸行簡上線時,仍然是沒有多少人的塞拉斯小城。只是這一次,他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
【哦,旅人……】
斷斷續續的聲音在陸行簡的耳邊響起,眼前一片漆黑,身體卻很沉重。
【你被同伴和我的子民共同殺死了……真是個可憐人。】
那個聲音這麼說著,但卻透著股愉快的笑意。它在嘲笑陸行簡的愚蠢,在嘲笑人類的脆弱。隨即它變得高傲起來。
【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子民呢?我承諾你的力量,也給予你永恆的生命。】
遊戲提示:【玩家陸行簡開啟「信徒」身份支線,請問是否接受。(注意:玩家陸行簡已經死亡,不接受將承擔人類死亡結果。)】
陸行簡知道這就是遊戲組那邊說的被隊友坑了以後的分支劇情,當然選擇了接受。
一陣眩暈之後,他重新獲得了視力。
那個聲音開始給他佈置任務:【我察覺到你曾經的同伴正在毀壞我的巢穴。——好孩子,殺了他。】
但很奇怪,他好像什麼都能看見。他的視野有時彷彿在地面上,仰頭看著天空;有時又在高處俯瞰塞拉斯交錯縱橫的街道……
怎麼回事?陸行簡想道。
隨即,他看到了自己的「屍體」。
胸口沾滿血跡,被昨天晚上的怪物搬運到花叢中,已經被縱橫的枝蔓纏上的屍體。
陸行簡突然意識到他變成了什麼。塞拉斯所有失蹤的外鄉人都是晚上被變成怪物的居民攻擊,然後扔進花叢成為肥料。而現在,他成為了邪神的信徒,也就成為了這些花。
整個塞拉斯的花。
陸行簡抬手,抬起了一根之前隱藏於花叢的藤蔓。
「……所以你們這裡的花有名字嗎?」
顧錦的聲音傳來,陸行簡下意識更改視野。就看見已經穿上玩家服飾的顧錦正走在菲妮小姐身邊,笑著詢問道。
「我今天早上在約翰大叔的旅店看到了他們一家兩年前的合影,那個時候的塞拉斯還沒有種滿鮮花。你剛才說是有一個女人帶來了種子,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們花的名字啊?」
菲妮小姐看起來很喜歡這個外鄉人,但在被問到這個問題時,小姑娘的臉上還是出現了幾分遲疑。
菲妮尷尬地笑了下,轉移話題,「怎麼沒看到你的同伴,他還在睡覺嗎?」
顧錦一愣,在已經變成嬌花的陸總的注意下,神情落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