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來後，總結還沒結束，大家都沒動筷，直到最後一個人說完後才開始吃飯，朱彤彤湊在我耳邊小聲說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開會，聚餐都要做匯報。

我跟她相視一笑。

聚餐少不了喝酒，只不過我被林醫生禁止近期喝酒，加上我開車，就沒有加入喝酒的行列，好不容易聚餐結束，朱彤彤喝醉了，我攙扶著她，待會還要先送她回家。

這人一喝醉就有點不受控，朱彤彤東倒西歪，嘴裡不斷嚷嚷著什麼。

「大小姐，別喊了。」

「我還要喝，喝，喝，趙海揚，我跟你說，賺錢很……重要，錢很重要，你給我好好工作，我們爭取……爭取……」

說得磕磕巴巴，聲音忽大忽小，朱彤彤忽然坐在走廊的地板上不肯走了，我怎麼拉她，她都不起來，死抱著旁邊的圍欄，路過的服務員見怪不怪，送菜的腳步都沒有停下來。

「你怎麼樣才肯走？」

「我就不走，我不想回家，我還要喝，趙海揚，你是不是趙海揚？趙海揚，你不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需要幫忙嗎？」

頭頂上響起一道男聲，我抬頭見是江大榮，還詫異一下，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我還挺不想跟他有交集的。

「不用，謝謝。」

「我幫你把她扶到車上吧，怕你一個人搞不定，舉手之勞而已。」

沒等我拒絕，江大榮就伸手扶朱彤彤，我尋思著江大榮跟我只見過一面，他會不會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是誰。

僅僅是出於好心幫忙，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跟他一左一右攙扶著朱彤彤下樓。

這幾天，我沒讓保鏢跟著，就是正常上下班，我怎麼都不習慣身邊一直有人跟著，或多或少盯著我的一舉一動，還會引來旁觀。

所以我跟莫子耀說讓我喘口氣，別讓保鏢跟著我，我保證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不會離開淮城。

可能是我說得很可憐，莫子耀還是同意了。

好不容易把朱彤彤塞到車上，繫好安全帶後，我才轉身跟江大榮說聲謝謝。

「是我謝謝你才對，沒讓我弟弟坐牢。」

好吧，我還以為人家沒認出我，原來還記得我這號人，我怎麼能讓江弘予坐牢，這完全是誇張化，憑江家的實力，絕對能讓江弘予無罪開脫，莫子耀的公司跟江大榮的公司也有合作，不可能為我衝冠一怒為紅顏。

我總覺得江大榮話裡有話，每一句話彷彿帶著刺，怕是還氣我讓他打他親弟弟二十巴掌，或者是損失五千萬，不管怎麼樣，天塌下來還有莫子耀頂著。

「大江先生給的錢那麼多，哪敢讓小江先生坐牢，我先走了。」

「你是上面那個還是下面那個？」

「哈？」我還以為我聽錯了，直到江大榮再說一遍，我才知道我沒聽錯，在路燈跟旁邊商鋪的燈光雙重照射下，我看向江大榮，他問得似乎很坦蕩，眼神不閃不避，神情也不慌不忙，彷彿在問你今天吃飯了嗎，似乎不覺得這是一個冒犯且偏隱私的問題，最重要的是關他屁事。

「你說呢。」

「我不知道才問你。」

「你問我就要給你答案嗎？」我在心裡默默翻白眼，沒有當著江大榮的面翻，畢竟江大榮這個人極其記仇。

「也是，算我沒問，我先走了。」

江大榮無所謂地擺擺手，率先走開。

……

朱彤彤還是在我車上吐了，怕她出意外，被自己的嘔吐物嗆住窒息，我還是把她帶回我的公寓，把她放到臥室的沙發上，我進去洗澡，剛洗完出來就看到莫子耀，突然出現一個大活人，我嚇一跳。

「你怎麼不聲不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