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撿回一條命，昨晚太兇險了。」

我有些驚訝，我只記得我被送進手術室時都是好好的，以為就是小的縫合手術，何來撿回一條命兇險這一說，「我手術時出現什麼意外了嗎？」

「嗯，失血過多，後面又突然出血了。」林凱為沒敢說實話，其實昨晚是真的兇險，趙海揚突然大出血，怎麼都止不住，血壓幾乎降到最低，人也差點休克。

因為趙海揚的血型特殊，他們不敢貿然給他輸其他血型的血，本來都想讓在場的向謙給他輸點血救命，救命再說。

可是他們請示莫先生，莫先生不允許，因為向謙出事還得趙海揚來救，向謙出血一樣止不住，比趙海揚更嚴重。

最後他們還是大膽用別的血型的血給趙海揚輸血，好在趙海揚比向謙好一點，他的體質可以接受別的血型的血，情況才慢慢穩定下來，就昨晚一晚上，趙海揚就快流了四分之一的血，情況很兇險，真的是撿回一條命，要是換成向謙，人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現在趙海揚的臉色看上去還是烏青烏青的，沒有太多的血色。

「不要再讓自己受傷，像這種大傷口以後就更不要有，你體內的凝血功能出現一點問題，出血有可能止不住。」

「林醫生，我也不想被捅的，我還要輸多久血？」

「今天就先輸這麼多，明天再輸兩袋，你現在體溫有點低，我們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今天能吃下東西吧？」

我點點頭。

「不要吃太多，也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藥要記得吃，藥盒就放在上面，上面有寫什麼時候吃，你自己也是學醫的，應該知道你現在身體狀況，聽說你還要上班，我建議你再請幾天假，不是幾天，請一兩周，把身體養好，不要太勞累。」

「嗯，我知道了。」

等林醫生走後，我看到放在床邊櫃子上面的藥盒，倒一杯水就吞藥，之後又跟實習醫院那邊請了十天假，雖然帶我的醫生抱怨說我總是請假，但是批了。

住院的期間，我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向謙會過來探望我，帶了一些書過來，跟我聊看過的書籍。

向謙其實很文藝，他聊起他喜歡的書籍時是有悅色的，還給我弄來一個電子鋼琴，說是要彈給我聽，但我一直不怎麼喜歡電子琴的音質，不過也沒有拂他的好意。

而莫子耀一直沒出現。

等到第九天的時候，我覺得我身體恢復得還行，前幾天臉色很烏青，現在恢復了一點紅潤。

雖然日子過得輕鬆，但是感覺還是瘦了，我還稱了稱體重，的確是瘦了，但臉有點腫，吃的藥有點多，雙頰虛腫。

變醜了。

看完鏡子的我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想法。

整個春節，我都是在醫院度過，當然也感覺不到過節的熱鬧氣氛，倒是照顧我的醫生護士轉帳發了紅包。

晚上十點，我就睡了，這具身體目前還是容易疲憊，睡得比平時多，睡著睡著感覺有人摸我的臉，本來很疲憊很困，但我潛意識知道那個人是誰，前面幾天也有感覺，就是不想拆穿他，所以也就沒醒，現在突然不想裝不知道下去，所以就睜開眼睛。

隔了三個多月，我見到莫子耀，他的手很快縮回去。

「來幹什麼？我又死不了。」

「你不會死的，別說這種話。」

我笑了笑，說道：「我會死的，要是再被捅一刀，我可能就會死了，我死了可能就如你的願，反正你也不想見到我，這樣，你跟向謙就可以雙宿雙飛。」

提到向謙，莫子耀的臉色變了變。

「不要來看我，要是被向謙發現怎麼辦，你怎麼跟他解釋，你既然做出選擇，就應該堅定你的選擇，不要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