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鑫涼涼地看他一眼,「你不懂。」
算了,黃顧放棄治療。
網抑雲有他的脾氣。
程一鑫按得很起勁,他手指細長,所謂壓強大,不像黃顧這些笨手笨腳的,每個泡沫按下去都沒有空音。
沒過多久,他就接起來一個電話。
打斷了他按泡沫的事業。
程一鑫難得不熱愛工作,不太耐煩地接起來,到底是職業素養良好,習慣性地先開口,「喂,鑫哥手機。」
沒想到,卻是他天天能用ts水星的智慧語音silver聽見的聲音。
早已刻進骨子裡,無論何時,聽第一個字就知道是誰。
程一鑫呼吸一滯,停了手機噼裡啪啦按著的泡沫。
大世界裡呆了這麼多年,他忽然覺得周圍怎麼這麼吵鬧。
電話那邊氣勢洶洶,「程一鑫,你什麼意思啊?」
程一鑫低頭看了眼。
陌生的電話號碼,c市本市的座機。
他笑了笑,「我還想問你什麼意思,還記得我手機號?」
這回輪到金瀟一滯。
以前看過那些傷感的話,「分手第幾年,我還記得你號碼。」她一度覺得是假的,這般拿不起放不下。
愛別人,該適可而止。
愛自己,應全心全意。
奈何她步了這些非主流的後塵。
她趁著林冉茶走開,一拿起座機撥出去,手就跟有肌肉記憶似的一連串撥出去,然後就聽見他在那「鑫哥手機」。
說實話,她是愣了幾秒才開口的。
金瀟想了想,好像承認也沒什麼難堪地。
「很奇怪麼?」
「你不記得我的號碼了吧?」她反將一軍,「腦子是個好東西,現在發育也來得及。」
程一鑫嗤笑一聲,不假思索,報出了一串11位的數字。
他嘲諷地說了一句,「不過,你早換了吧?」
金瀟沉默片刻,還是說了實話,「沒有。」
「喲,」程一鑫陰陽怪氣,「你可真大膽,不換手機號,不怕我打給你?」
金瀟十八歲能信他這種鬼話,現在又不傻,「那您可真沒打過。」
說完,很是後悔,這句話太有歧義了,好像沒接到過程一鑫電話她大為失望的感覺。
可千萬別給他這種錯覺。
「不好意思,」程一鑫淡淡一笑,「還真有,喝多了好幾次想打給你來著。」
「嗯,」金瀟溫柔一笑,波瀾不驚,事不關己,「然後呢。」
「提示我,話費不足。」
金瀟:「……」
難道我還要給你充話費,送前女友?
這要命的氛圍。
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來要質問他,結果變成互相拷問對方是否記得手機號。
金瀟揉了揉太陽穴,從回憶裡跳出來,重新回歸話題,「我同事說,你有密集恐懼症,你什麼意思?故意的耍我?」
「哪兒能?」程一鑫說得很輕鬆,好像還在那頭伸了個懶腰,「我真是密集恐懼症,不能靠近這種心眼兒多的人。」
金瀟抓住關鍵詞:「心眼多?」
程一鑫嘆氣,彷彿她一如既往地天真,「也就你看不出來。」
林冉茶從洗手間回來,遠遠看見金瀟掛了電話。
近看金瀟愣愣地,不復平時白骨精那副高效運轉的模式。
於是,沖她晃了晃手,「金瀟,怎麼樣?你聯絡上那位大神了嗎?他是不是脾氣很古怪?」
金瀟轉過來瞥了她一眼。
林冉茶心裡一涼,總覺得似曾相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