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你是我今年最開心的事。」鬱千飛說。
顏暖想問他,只是今年而已嗎?忍住了。
「你別再突然消失了,」鬱千飛繼續說道,「要走也跟我說一聲,我鬧過也不能拿你怎麼樣。我知道我在你面前幼稚,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
「快睡吧。」顏暖說。
「嫌我肉麻了是不是?」鬱千飛問。
顏暖保持沉默。
「我也覺得肉麻,這些話開著燈我都不好意思說,」鬱千飛說,「不瞞你說我現在臉都是紅的。」
「你那是喝多了。」顏暖說。
「才兩罐,根本沒感覺,」鬱千飛搖頭,「真心話,都是真心話。」
顏暖側過身去:「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
「沒啊。」鬱千飛說。
顏暖不再追問,靜靜地看著他的輪廓。
就這樣過了許久,久到顏暖以為鬱千飛已經睡著了,鬱千飛驀地又笑了。
「沒什麼大事,」他說,「只是很多很多數不清的小事連在一起,日子過著過著就長大了。」
他也轉過身來,看向顏暖:「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就好像我已經消逝很久的青春一下子又回來了。你和我的少年時光連在一塊兒。」
「對不起啊,」他說,「好像是我單方面的需要你。」
顏暖啞然。
不是的,他心想,不是的。
他說不出口。
第9章 你很酸欸
那之後,鬱千飛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不少。
他又一次抱怨起顏暖的不告而別,說顏暖是笨蛋,沒腦子。
「就算你不走,選擇跟她在一起,我也能慢慢消化,」他用帶著濃重倦意的聲音緩緩說道,「這種事又不能勉強,我懂的。再說,我跟你是什麼關係。畢業半年我就把她放下了,但十年不聯絡你一樣是我兄弟。孰輕孰重,我分得清。」
他嘴裡的那個她,無疑是白黎。這傢伙咬定了顏暖是因為這個女孩子才選擇離開,既然解釋了也沒用,顏暖乾脆將錯就錯,隨他誤會了。
「要不是你那麼蠢,你們說不定已經結婚了。」鬱千飛說。
顏暖眯著眼,借著被褥的掩飾偷偷看他:「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鬱千飛說,「你要是結婚,記得找我當伴郎。」
顏暖搖頭:「不。」
「幹嘛,怕我太帥搶了你新郎的風頭?」鬱千飛說。
「我不結婚。」顏暖說。
「亂說話,」鬱千飛批評他,「積極一點。」
顏暖調整了一下姿勢,問道:「你結婚的時候會找我當伴郎嗎?」
「廢話,」鬱千飛說,「還用問。」
顏暖搖頭:「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鬱千飛笑道,「由不得你。」
顏暖閉上眼,重複著:「我不去。」
「綁架你。」鬱千飛說。
「綁吧,」顏暖緩緩說道,「那你就綁吧。」
鬱千飛睡相和當年一樣,不算太好,不算太壞,偶爾會翻個身,但手腳都老老實實的。
明明是陌生的床和枕頭,才第二次睡,他卻睡得很踏實,呼吸沉穩。
相反,顏暖睡不好。
他腦子亂,思緒雜,精神緊繃,犯一會兒迷糊很快又會醒來,一度渾渾噩噩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在翻了幾個身後,他把鬱千飛吵醒了。
鬱千飛動了動,發出了一點接近於抱怨的聲音,很快又沉沉睡去。
顏暖稀里糊塗地想,鬱千飛現在有沒有睡著,如果現在去親他,他會不會發現。
想著想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