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祁看來,不論劉伯良所說是真是假,林姝姝總要為自己辯解幾句的。
一個人,面對殺人的指控,便是真記不得往事了,總該對此提出質疑,矢口否認也好,撒潑無賴也罷,總不該一句話不講。
林姝姝表現得太冷靜了,乃至有些出乎意外的超脫,也不知她是真的不在乎,還是有恃無恐,又或者有旁的什麼想法。
司祁不知道,他也不想猜。
「罷了,朕有事,先走了,等貴妃什麼時候想跟朕說話了,再派人傳話吧。」
說完這些,他不等林姝姝反應,轉身大步離開。
就在司祁離開沒過多久,只聽皇上排程的羽林軍將華清宮前後宮門全部把手,有些容易翻牆的地方,也有人看著。
雖然皇上沒有下令,但明眼人都知道。
繼端妃之後,貴妃娘娘也被禁足了。
太后得到訊息是已經是一天後了,彼時司敏也回了公主府,太后思量許久,還是抵不住心頭的擔憂,派人請皇上過來。
誰知良嬤嬤回來說:「娘娘,皇上說這兩日政務繁忙,恐分不出時間,還請人多擔待,等過幾天,一定來您殿中賠罪。」
到底是沒時間,還不不想見?
太后愣了愣:「好,哀家知道了。」
其實到這裡,司祁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但太后不死心,還是讓良嬤嬤往華清宮走一趟,毫無意外,在宮門口又被攔下了。
良嬤嬤回去後,跟太后相顧無言。
林姝姝並不知外面的風雲,她稍微能坐起來了,就把落梅落萱落晴她們幾個都叫來身邊:「你們誰知道,之前本宮在宮外,跟一個平民姑娘起了衝突,還當眾賞了巴掌,可記得是怎麼回事?」
根據劉太醫所言,她和對方起衝突時,已是貴妃,既然是入宮後發生的事,就只能問宮人了。
但讓人失望的是,幾人皆是搖頭。
只有落晴知道一點:「娘娘,奴婢只聽落染提過兩句,是三四年前的事了,說您在外被人衝撞了,可落染沒多說,其餘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其他人呢?」
長久的沉默後,結果不言而喻。
林姝姝這兩天睜眼閉眼全是噩夢,不知真假,但無一例外,裡面的主人公,貴妃,或者是曾經的她,全都在擔任一個惡人的角色。
明明之前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就連皇上待她的態度都有改觀。
怎麼就突然——
沾上人命官司了呢?
她實在不知道貴妃做過什麼,就連為自己辯駁都沒有底氣。
她感到難以言喻的頹然,甚至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
落梅雖反應稍慢,但也知道她們是被禁足了,見娘娘神色不虞,湊近寬慰:「娘娘還請不要太憂思,不論發生什麼,總有解決辦法的。」
林姝姝小聲嗯了一句,翻身躲進被子裡,之後不管誰喊,都不給任何回應。
就這樣過了兩天,華清宮終於有人出去了。
「勞煩侍衛大哥幫忙通傳,娘娘想見皇上一面。」
看守的侍衛早得了囑託,聞言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去前朝,等司祁一下早朝,見了來人後,沒過多停留,轉身就進了後宮。
等司祁抵達華清宮後,林姝姝已經換了身素淨的衣裳,跪坐在床上,撐著下巴,雙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貴妃叫朕來做什麼?」司祁無端出聲。
林姝姝被嚇了一跳,倉皇轉頭,好險沒有扭到腰。
等她平復好情緒,先是淺淺一笑:「好久沒見皇上了,臣妾這不是有些話,想跟您說說。」
司祁頷首表示聽到了。
看他此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