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南朝她點點頭:「你們老闆呢?」
「還沒來,你先去他辦公室等吧。原來他今天約的人就是你啊。」
「對。」
許安南等了沒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稀客啊,許教練。」
還是熟悉的故作陰陽怪氣,許安南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不逗你了,找我什麼事?」
閆菲是這家健身房的老闆,也是許安南在海城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許安南一直掛名掛在他這裡,好應付家裡。
「我的合約快到期了,禁賽期也快到了。中間大概有幾個月的空檔。」
「我這邊你掛個名就行,不用真來。你這一年也怪累的,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不,」許安南耳畔響起梁初年的話,「等我解約就來上班。」
「這麼突然?」閆菲差點驚掉了手裡的棒棒糖,「你之前不是說浪費時間嗎?」
「我最快九月才能打比賽,在這之前,只用保持身體健康就可以了。有些事說來話長,反正我可能…會在這裡工作一段時間。」
閆菲和許安南差不多,也是大學畢業後來海城謀生的,前兩年才靠著健身房的業務勉強站穩腳跟。
「也就是臨時找個地方保持鍛鍊,這裡你隨時來,至於帶人什麼的,浪費時間,也沒必要。」
許安南半開玩笑地給了他一拳頭,「有錢不讓兄弟掙是吧?」
「哎!我這可是百分百為你著想,你這條件放哪個健身房不搶手,我巴不得壓榨你。」
「兩個月我也要活啊,我是真打算來這工作一段時間,你們不是有那種格鬥小班課程嗎?我可以帶。」
閆菲若有所思的樣子:「你確實能帶這種課,那就是不帶個人的意思唄,懂的。」
「工資按最低水平給就行,主要是別手生。」許安南又補充道,「帶不帶個人…沒想好,我到時候看情況吧。」
閆菲有些疑惑:「咋了,你不是不喜歡這種服務性質的工作嗎,還想帶人?」
許安南是想「帶人」沒錯,不過也沒個定數,聳聳肩說道:「看情況。」
「行吧,你那邊準備什麼時候解約?我聽說前兩天出了事,警察局的都來了?不是說他們程式不太合法嗎,怎麼也沒後續了?」
「我最遲下週末解約,算下來只有四五場比賽了。他們有封口費,沒證據,查翻天也查不明白,跟一樣。」
「那你還在那待著,沒事嗎?」
「沒事,」許安南並不放在心上,「打完這些比賽,把我的錢結給我就完事。」
「說得簡單,要真是什麼,哪那麼容易讓你走啊…反正要是有事你趕緊聯絡我,我帶我們健身房的教練給你撐場子去。」
許安南看向辦公室牆上掛著的照片,都是一些教練們留下來的,這之中不少都是退伍的格鬥手或者拳手。
「正好,抽空大家一起吃個飯。他們光知道你的名字,從來沒見過你的人。有些人不還是你的前輩嗎?」
這一行吃青春飯,而許安南卻在即將登頂的時候被人一腳踹下山。
結果回頭一看,踹他那人早就不知道藏哪去了。
許安南心裡清楚,只有再次爬上去,才能找出當時那個使壞的孫子。
所以哪怕是禁賽,許安南也不想讓自己脫離賽場太長時間,更不願意再走進新的圈子。
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許安南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是會離開的,會回到格鬥場,回到那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地方。
只有在那裡,他才能感受到心臟的跳動。
「和大家就不吃了,有空我請你吃飯。先回了,下午得回俱樂部一趟。」許安南一邊起身一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