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馬上有一場硬仗要打,結果這兩個紅包這麼簡單地就送了出去。
孫有餘媳婦:我懷疑你們不是來求人辦事的,是來騙紅包的。
但不管怎麼想,來者是客,她還是把這一家子往正屋去領,按照主次坐下。
孫有餘家兒媳婦拿起水壺,要給大家倒茶水,家裡沒有下人,她就暫時代勞。
她給鄭葳倒完,鄭葳笑著對她說了一聲謝謝,她很有孫有餘家的氣質,跟她婆婆很像,都是爽朗性子。
只是鄭葳沒有立刻喝茶,孫有餘兒媳婦倒的茶水家裡有些滿,看茶杯上徐徐升起的蒸汽,就知道有多燙。
一般來說,酒要滿茶要半。
倒茶的時候太滿就容易燙手,但是倒酒就需要越滿越好,這顯得對客人的尊重。
北魏的茶文化淺薄,對茶的印象就是能喝就行,沒有什麼茶半酒滿的說法。
祁元潛手上有一層厚厚的老繭,不怕被熱水燙,他把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吹,感覺適合入口,才往嘴裡喝。
鄭葳貿貿然過來,自己一點都不覺得彆扭,特別熟稔地搭話:「一直想來嬸子家看看,但是不是我們沒時間,就是嬸子家裡忙著喜事,我們也不好意思登門。我就說剛好趁著過年,來嬸子家裡看看,順帶看看新媳婦。當天成親那日就敬酒的時候見過一面,咱姊妹倆還沒來得及多說兩句話呢!」
那新媳婦叫的比鄭葳還親熱的多:「我也是呢,那天敬酒的時候見到嫂子,就覺得嫂子親切,看著比我親姐姐還親,就是年前一直跟我娘忙著學管家,沒倒出時間,也是怕嫂子嫌我粗俗。」
「怎麼會嫌棄,看來咱倆都有一起相交的心,真是太巧了。」
這時茶水已經涼的差不多,入口剛好。
「誰說不是呢?」
兩方都不瞭解的情況下,雙方都在聊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就比如問一些父母身體啊,兄弟姐妹的情況。
鄭葳覺得人家過得挺好,反正在言談裡感受不到怨氣,反而這個人的生命力是蓬勃向上的。
看見別人過得好,鄭葳心裡特別高興,快到中午,人家已經客套說了留她在這吃飯。
鄭葳已經過了覺得別人家飯比自家裡的飯菜好吃的年紀,既然自家的飯菜更好吃,沒啥特殊情況,沒必要在別人家裡吃飯。
孫有餘媳婦本身也不是特誠心地留他們在這吃飯。
她留飯,鄭葳推辭。
她再留飯,鄭葳再推辭,一推一拉之間,覺得對方都很有分寸,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鄭葳離開前,叫走正在院裡陪著孫彥涵一起玩耍的鄭章和宇文允。
人都是視覺動物,就是傻子也不例外,相比衣服幹乾淨淨,長得漂漂亮亮的鄭章和宇文允,村裡的小孩又髒又臭,他不喜歡跟他們玩。
鄭章和宇文允那都是什麼人,事兒逼中的事兒逼。
從小的伴讀那都得是王親大臣中家中優秀的子侄中挑選,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達成了陪留著大鼻涕的小孩玩、陪傻子玩成就。
不過跟那些滿村瘋跑還留著大鼻涕的小孩玩比起來,他倆寧可跟這個傻子玩。
孫彥涵的衣服在成親之前由他娘打理,成有他妻子打理,這兩人對他都很用心。
而且他只是智力一直停留在七八歲,不是說智力有啥缺陷。
不要把他當作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把他當成一個會喊哥哥的小孩,就沒有那麼地難以接受了。
宇文允和鄭章覺得這小孩還挺聰明的,有時候還能出口成章,脫口一句成語或者古詩詞。
帶著他玩也勉強還行。
鄭葳叫鄭章和宇文允離開之後,這倆崽子已經玩瘋了,就連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