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不能。
已經說到這個地步,祁元潛不想坦白,但更不想欺騙鄭葳。
「抱歉。」
有門!
鄭葳壓住翹起的唇角,低頭看手指,聲音卻越發地低落。
「其實我早就猜到,只是一想到你曾經喜歡過其他人,我就很難過。」
難過個屁,還是那句話,成年人誰能保證自己沒有個前任,沒有遇見過渣男,遇見過不合適的人。
談戀愛之前還要確認對方沒有前任,那三次元很少會有這種物件,還是找紙片人比較合適。
鄭葳嘆了口氣:「你實話實說,我都能接受。」
看鄭葳因為別的女人傷心低落,祁元潛心裡有一絲的竊喜,這是不是可以證明,在她的心裡他很重要。
但看到鄭葳不開心,祁元潛的心裡悶悶的。
在某一刻甚至產生了把一切都告訴她的衝動,真相她終究會知道,那倒不如現在就告訴她。
祁元潛想把真相說出,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我三年前確實沒有在州府,準確的說,我三年前還未到兗州。」
鄭葳假裝不知她早就知道他對她撒謊,「怎會如此,那你之前不是說,你那時在兗州大營?」
「很抱歉,我對你、說謊了。」
聽到祁元潛的道歉,鄭葳心裡那叫一個舒爽。
恨不得衝出院子,放串一萬響的鞭炮,慶祝一下。
哼,叫你騙我。
「在兗州是假的,那你被同袍拋棄也是假的嘍?」
祁元潛艱澀地點頭:「也是假的。」
鄭葳氣得背過身去,祁元潛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聽到她深呼吸的聲音。
「都是我的錯,你彆氣了,氣大傷身。」
「又不是我想生氣,你做這事讓人生氣。」
「你知道不知道我聽你說之後,有多心疼你,結果你現在告訴我,這都是假的。」
祁元潛越發的愧疚,抱住鄭葳。
鄭葳抬頭看見祁元潛這幅表情,心裡太痛快了。
三伏天喝冰水也不過如此。
就是要他愧疚,他愧疚,鄭葳才能從他嘴裡問出答案。
「不在兗州,那你在哪裡?」
「朔州,武川。」
「你為什麼會在武川?」
「朝廷覺得我應該去,就把我派去。」
「呦,那你面子很大嘛!」
聽到鄭葳這有些嘲諷的語氣,祁元潛內心產生了一絲警覺。
這男人說來說去,還是沒說到鄭葳想要聽的那一點。
鄭葳只能接著引導:「好端端地待在武川,你何時到兗州,你又為何會到兗州。」
「有人要殺我。」
這話問得可太費勁了,跟擠牙膏似的,問一句他回答一句,多餘的一點資訊都不透露。
這樣問法,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聽到她想聽的內容。
祁元潛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指向性這麼明顯,再聽不出來他就是傻子。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鄭葳呼吸一窒:「我知道什麼?」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祁元潛只輕笑一聲卻不說話,這下輪到鄭葳心裡七上八下。
鄭葳絞盡腦汁地想,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的意圖真的暴露了?應該不會,她自認為很隱蔽,不會暴露才是。
可在這個語境裡,他這話,只能是那個意思。
可她是什麼時候暴露的呢?
鄭葳想不出,但是她覺得祁元潛有可能在詐她,她應該穩住,可別自己把自己給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