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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善良的人是無法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活下去的。

從前她是最堅定的,只想活下去,平安出閣,即便曉得以她的身份,無法覓得如意郎君,可只要不是和親,隨便嫁給誰,她有公主的身份在,總不至於像在宮裡這般怕丟了性命。

如今明知靠近楚淮於她不利,她還似飛蛾撲火一般湊上去,簡直就是不要命了,蕭容極其煩躁,繼續躲著他。

很快到了除夕宮宴,即便她不受寵,但好歹面上的身份擺著,除夕宮宴是每年大梁最重大的宴會,文武百官皆會攜家眷到訪為陛下賀歲,皇后也不好不讓她出席,便將她安排在了最末尾的角落,讓她連陛下的面也見不著。

而身旁之人,便是楚淮。

再次瞧見楚淮,蕭容有種隔了半生的錯覺,他似乎又瘦了不少,臉上毫無血色,聽說太子的紅疹已經痊癒,只是落了輕微的疤痕,不仔細瞧雖瞧不出來,可太子憑白受罪,哪會放過楚淮,怕是他這些日子並不好過。

倒是蕭容這些日子過的不錯,七公主為了給太子出氣,每日只針對楚淮,並不愛搭理她了,從某一方面來說,楚淮也算是吸引了七公主的注意,代她受過,好似無形中保護了她。

嘖,蕭容倒吸一口涼氣,她當真是瘋了,竟有這樣的想法,難不成她還要感謝楚淮嗎?說好的離楚淮遠些,怎的又忘了。

蕭容搖了搖頭,不再看楚淮,開始低頭用膳,除夕宮宴上的膳食早就冷了,畢竟這麼多菜餚,膳房哪有那麼多爐灶熱著菜,這頭端上來,那頭還沒下鍋,可不就冷了,大抵也只有陛下皇后等人席上的菜餚還冒著熱氣。

但即便冷了,蕭容也愛吃,這可比平日裡的膳食要好的多,她可不得抓緊機會吃上一頓,更何況今日是她的生辰,哪怕這個生辰無人記得,也無人敢記得,只要她記得便好了。

每一年,她都把除夕宮宴當成生辰祝賀,全部吃完,便當是陛下對她的賞賜了。

楚淮不曾動手,滿桌子擺的都是紅艷艷的辣菜,而他不吃辣,想必蕭應為了湊這一桌子辣菜也是頗費心血。

他原本安靜的坐著,視線卻總被一旁穿著鵲登梅枝夾襖的小姑娘帶偏,她吃東西儀態優雅,可速度不慢,才一會的功夫,眼前那盤燒鵝便要被她吃光了,腮幫子鼓鼓,好似偷了油的老鼠,活像是被餓了好幾日。

楚淮眉心微蹙,她躲了他好些日子,他怎會沒察覺,可他不曉得她為何要躲,連對視一眼都不敢,難不成是上次嚇著她了?膽兒也太小了些。

他原以為蕭容是梁皇派來監視他的,可這些日子打聽,似乎他誤會了。

蕭容母妃原為宮婢晉的妃嬪,得寵不久後有了身孕,生蕭容時難產而亡,自那之後,她便住在南擷院,宮中好似從不在意她這個九公主,與他在楚宮時的遭遇倒有些相近。

蕭容正吃的歡,抬眼就瞧見楚淮那雙黑眸正盯著她,登時杏眸圓睜,愣愣的看著楚淮,心想楚淮盯著她做甚,難不成是她吃的動靜太大,吵到他了?

這是兩人時隔十餘日的第一次對視,有些呆的杏眸對上依舊漆黑幽深的冷眸,蕭容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這麼對視著。

燭火搖曳,有些昏暗的影子打在楚淮的臉上,遮掩了病態的白,楚淮顯得更加好看,蕭容看痴了。

就在蕭容想要不要將手上的鵝腿分一隻給楚淮時,楚淮卻起身了,原來是陛下傳召上前,她忙收回視線放下鵝腿,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方才有些失態了。

她正想著,卻聽得一陣笑語傳來,她的位置靠後,只得豎起耳朵來聽,看不真切,只隱約瞧著,像是眾人在笑話楚淮。

他跪在大殿內,伏地給陛下敬酒賀歲,太子瞧見楚淮跪下,自是春風得意,覺得將楚淮踩在腳下,說了不少貶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