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這是要去哪?”蕭令安神色微斂,凝視著車內探出半個腦袋的林攸攸。
林攸攸被蕭令安陰冷的眼神看得心底直髮慌。
她垂下眼眸迴避蕭令安的視線,緩緩從馬車裡走出,站在車頭,強裝鎮定道:“南陵大將領軍欲夜襲營地,本將軍的下屬已帶兵前去阻截。
本將軍雖有傷在身,不能親自上陣殺敵,但作為將軍自然也要前往前線鼓舞士氣,振奮軍心。
本將軍要讓徵南軍明白,就算本將軍受傷,本將軍也是不懼的。”
後面這句話,林攸攸說得中氣十足,鏗鏘有力。
蕭令安眸色深邃的將穿著黑玄甲的林攸攸上下掃視一番,沉聲道:“林將軍作為南境守將本應如此。”他停頓了下,眼中的狐疑一閃即逝,說:“本世子瞧著林將軍說話中氣十足,想必傷勢應該好上了許多。
林將軍坐馬車前往陣前,多有不便,不如本世子隨林將軍一同騎馬前去。本世子也正好想見見領兵的南陵大將是誰,居然有能奈在林將軍的手上拿走甕州。”
聞言,原本還昂首挺胸的林林攸攸頓時慌了神。
蕭令安這是擺明不信她,要拉著她一起上陣,現在如何是好?
林雲見林攸攸垂眸看著地面,半晌沒出聲,立即為其解圍道:“蕭世子,我家將軍傷勢過重,不宜騎馬,還望蕭世子體諒。”
蕭令安瞥了林雲一眼,無視他的話,對林攸攸說道:“林將軍,請吧!”
蕭令安的語氣生冷強硬,根本不給林攸攸拒絕的機會。
林攸攸偷瞄蕭令安一眼,只見蕭令安帶著審視的眼神盯著她。
她立即收回視線,一臉不情不願的說:“林揚,把飛燕牽過來。”
飛燕全稱馬踏飛燕,是一匹紅棕烈馬,也是林破南的戰馬,此名是林破南所取。
南衣十二騎覺得馬踏飛燕四字繞口,於是都簡稱飛燕,林攸攸自然也跟著如此稱呼。
林揚轉身去找馬踏飛燕。
趁著林揚去牽馬的間隙,林攸攸走到蕭令安旁邊,仰頭望著坐在馬上的蕭令安問道:“蕭世子怎麼這個時辰突然過來了?”
聽聞此話,蕭令安俯看著林攸攸,滿臉疑惑。
南陵軍突襲東南方營地,他領平西軍前去馳援之事,林破南作為主將居然一點也不知。
林破南到底在幹什麼!
真拿打仗當兒戲嗎?
蕭令安面露薄怒,翻身下馬,立在林破南面前,大聲質問道:“林將軍作為主將居然不知敵軍已突襲了你方營地。徵南軍死傷慘烈,林將軍倒問本世子為何這個時辰過來。林將軍這個將軍是如何當的?”
林攸攸望著蕭令安眼中的怒氣一時愣了神,她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想要逃避蕭令安的質問。
她回頭向林雲投去求救的眼神,可惜林雲回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完了!
這事她確實完全不知情,她要如何應對。
蕭令安盛氣凌人,林攸攸緊張的不知所措,她不敢直視蕭令安的眼睛,更不知道如何應答。
“林將軍不應該給本世子一個解釋嗎?”蕭令安依舊咄咄逼人。
大敵當前,作為主將卻一問三不知。蕭令安從西境前來馳援,可想蕭令安有多氣惱。
他往前走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蕭令安高大身影在林攸攸頭上籠出一片陰影。
林攸攸仰頭看著蕭令安,如此近的距離,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蕭令安的鼻息。
月色下的蕭令安稜角分明、完美無瑕的下頜線,和垂眼看著她的深眸,驚豔到了林攸攸。
可林攸攸此刻完全沒心情去欣賞眼前美色,只覺得蕭令安的下頜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