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仇神色有些疲憊,她掀開被子,拿起散落在床上的裡衣穿起來。
她沒看蕭令安,一邊穿衣一邊說:“蕭世子對房東臨今日在朝堂上說的那些話怎麼看?”
蕭令安眉眼低垂,沉思片刻道:“楊律失蹤必是房東臨所為。本世子猜想房家突然將房琪下葬只怕也是有意為之,故意露出破綻,讓我們發現楊律在房琪棺中,許是給我們設的圈套。”
蕭令安的想法和林仇不謀而合。
她接過話:“房東臨是有備而來。本將軍從駱應堂處得知,房琪的棺木四周確實有二十枚銅錢壓陣,想必他早就為這些說詞做好了準備。
駱應堂今日下朝後親自去了佛光寺,人還沒回來,等他問了空靈大師,就知房東臨說的是真是假。”
蕭令安眉頭微蹙,似乎想到什麼。
“如果房東臨只為讓楊律陪葬,完全可以不聲不響去做這樣事。他為何要故意露出破綻,讓我們發現楊律在房琪棺中。既然他想要楊律死,為何又要多此一舉,毀了楊律,讓他不能人道。
如果只是單純因為憤怒,這也說不通。若是這樣,和房琪同棺而葬也不吉利,而且還是葬在房家祖墳。”
說著,蕭令安頓了下,抬眼看向林仇,“林楊兩家是不是和房東臨有過節?”
“過節?”
林仇在腦中仔細搜尋幼時的記憶,發現一片空白。
她這才想起來,林破南十五歲前的記憶,她是沒有的。林破南也不讓她讀取,她有些懊惱。
“本將軍不知道,這個要問林破南。”
聽林仇提到林破南,蕭令安的眸光瞬間暗淡下來,他的心底既愧疚又難過。
他默了默,“本世子會派人盯著房東臨,屆時有任何異樣,本世子讓林楊傳訊息給你。”
說完蕭令安轉身出了屋子。
林仇望著蕭令安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的腦中突然冒出一種想法,一種想將蕭令安佔為己有的想法。
翌日,楊律的小廝四九過來找林仇。
門房去梅院通報訊息時,林仇還睡著。
林雲隨門房到了門口,他告訴四九,他家將軍還睡著沒起,讓他留下話後先回去。
四九無奈,只能聽林雲的。
四九剛下臺階,沒走幾步,就被從隔壁出來的塵不染叫住。
四九是楊律的貼身小廝,知道楊律對塵不染看重。
他見到塵不染向他走來,恭敬地喊了一聲“塵公子”。
塵不染走到四九跟前,柔聲道:“四九,你一大早來將軍府做什麼?”
四九面色難過,輕嘆一聲,“我們家公子醒了。他不吃不喝,鎖上門誰也不見。
國公爺實在是沒辦法便叫小的來找林將軍,讓林將軍去國公府一趟,勸勸我們家公子。
不過小的剛才進去時,林將軍還有睡覺。林騎衛讓小的先回去。”
“在謹醒了?”塵不染有些驚訝:“什麼時候醒的?”
塵不染一直關注著國公府的動向,也在派人找楊律,他自然知道前夜林仇從房琪棺中找到楊律的事。
“今早醒的。”四九說著,眉頭皺起,看著塵不染,猶豫了一下,說:“塵公子,等會兒要是林將軍去國公府,您央求林將軍也帶上您吧。”
四九心想,塵不染是他家公子的心上人,他去了,說不定他家公子就不會自暴自棄了。
塵不染沒有立即答應四九。
因為這幾日的林破南對他很冷漠,像變了個人似的,他不知道林破南會不會願意帶他去國公府。
塵不染想了想,道:“四九,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去和林將軍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