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延微惱,“靜雅,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
見齊延矢口否認,靜雅公主嘴角泛起一抹譏誚:“齊延,林家小姐長得像誰?你那嚴防死守的書房藏著什麼秘密?你心知肚明。莫非你以為這些本宮都一無所知?”
聽到“書房”二字,齊延如遭雷擊,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怒髮衝冠,雙目圓睜,幾欲噴火:“你進過書房,翻過我的東西?”那蕭令安寄給他的那封仿冒信………他不敢再想下去。
靜雅公主一聲哂笑,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進了又如何?你我是夫妻,這世間有什麼是本宮不能看的嗎?”
“李修宜!”齊延氣得七竅生煙,雙拳緊握,青筋暴起,直呼靜雅公主的名字。
靜雅公主看著齊延氣得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凸起,如一條條猙獰的蚯蚓,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齊延,林破南早已命喪黃泉。你若因林家小姐長得像林破南而對本宮有二心,本宮絕不會輕饒林家小姐。”
言罷,靜雅公主大袖一甩,轉身離去,留下齊延在原地。
齊延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噴發,久久難以平息。
他忽地仰頭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悲涼。
笑著笑著,眼中蒙上一層氤氳。原來他心中那位知進退、識大禮的妻子,竟然是如此不堪之人,他不禁為自己感到悲哀。
寧國公夫人的壽宴並未因這一段小插曲而中斷,一直到日暮才結束。
毫不意外,林破南迴府便病倒了。
她的身子骨本就弱,哪經得那刺骨的湖水侵蝕。
塵不染得知林破南病倒的訊息,便以找林樂棋為由,隔三岔五去林府看望林破南。
塵不染頻繁出入林府的訊息傳入貞寧帝耳中。
御書房內。
貞寧帝坐在御案後批閱著奏摺,塵不染恭敬的站在中間。
“不知父皇召見兒臣所為何事?”
貞寧帝沒抬眼,手中的硃筆未停,低聲道:“朕聽聞你最近隔三岔五去林維陽府上,一待就是一兩個時辰,所為何事?”
塵不染面不改色,滿臉鎮定道:“兒臣與林學士大公子興趣相投,常去林府與他談天說地。”
貞寧帝將硃筆放在筆擱上,抬眼看向塵不染,似笑非笑地說:“真是如此?”
塵不染沉默的點點頭。
貞寧帝嘴角微揚,話鋒一轉,“皇后近些日子一直為你的親事操勞。仔細挑選後,發現陳御史家的嫡女與你甚為相配,朕也覺得滿意,你自己覺得如何?”
塵不染沉默半晌,才開口道:“全憑父皇做主。”
塵不染如此聽話,貞寧帝本應高興,誰知恰恰相反,貞寧帝沒由得發起怒來,“你這性子怎麼就一點不像朕,全隨了你母妃。”
“自己明明不願意,卻又不反駁。自己喜歡的人和物自己不爭取。從小到大都是如此,被其他兄弟欺負了也從不說自己委屈。真是氣煞朕也!”
面對君王之怒,塵不染沒有半句反駁,依舊垂首站著。
貞寧帝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塵不染,又道:
“寧國公夫人壽宴上,你不顧自身安危救下落水的林二小姐。接著又隔三岔五的往林府跑,你以為朕不知曉其中原因?”
塵不染低著頭,默不作聲。
母妃從小便教導他:“塵兒,你的父皇貴為一國之君,他並非普通百姓的父親,而你也註定無法像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那般對待你的父皇。”
“你心之所向的東西,切不可直接向你父皇索取,需得讓他心甘情願地賜予。”
那時的塵不染尚年幼,疑惑地詢問母妃:“然而母妃,兒臣應當如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