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破南便騎馬前往崖州。
陸垚以及王府親衛跟在兩側,後面跟著孫哲帶領的南陵軍精銳。
駐軍營地離崖州城門只有十里路,林破南他們半個時辰就到了。
崖州城樓上計程車兵看到浩浩蕩蕩的南陵軍朝城門而來,以為是南陵軍要攻城,急忙下去通知蕭令安。
林破南定在離城門五十米開外的位置不再前進,等著蕭令安出現。
深秋的天氣已經轉涼了許多,秋風瑟瑟地吹著,塵土在空中飛揚。
天空陰沉沉的,被厚厚的雲層籠罩,彷彿隨時要下一場秋雨。
林破南攏緊身上的披風,將吹松的兜帽戴好。
陸垚見狀,關心地問道:“王妃,起風了,您還是去馬車裡等吧。”
今早從營地出發時,陸垚特意準備了一輛馬車跟在後面,以備不時之需。
他家王妃的身子經不起風寒,一個小小的風寒能讓他家王妃躺上十天半個月。
他家王妃只要感染風寒,他家王爺就心疼地要命,親力親為照顧。
若他沒有將他家王妃照顧好,他家王爺指不定責罵他。
“不用了。”林破南搖頭拒絕,“蕭令安應該快來了。”
如林破南所料,蕭令安聽到守軍的稟告,便策馬趕往崖州城樓。
到了城門下,蕭令安和李崖匆匆上城樓。
李崖對蕭令安說道:“王爺,沒想到李塵的王妃竟有如此膽識,不惜為了李塵以身犯險。她就不怕咱們的守軍一支暗箭射向她,要了她的命。”
蕭令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李塵這人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當初為接近玉郎,偽裝成小倌委身楊律。物以類聚,他的王妃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人。”
“王爺說得極是。”李崖道:“昨夜王爺回絕了不見她的訊息,今日她就領著南陵軍陳兵城樓下。”
“想來昨夜她派人來說要私下見王爺,若王爺真的見了,說不定像李塵一樣,暗中使下作手段,毒害王爺。”
蕭令安冷笑不語,加快步伐走上城樓。
城樓上計程車兵個個嚴陣以待,在城牆上架滿弓箭對準城牆下的南陵軍。
蕭令安氣勢凜冽,負手站在城樓中間,冷眼俯瞰城牆下的一眾南陵軍。
他的目光落在為首的那個女子身上。
女子身著緋色對襟袍,外披玄色披風,整張臉被籠罩在兜帽下。
蕭令安看不到她的面容。
孫哲騎馬往前走了幾步,對著城樓上的蕭令安喊話:“蕭王爺,本將軍率軍前來並非攻城,而是護送我南陵辰王妃前來與蕭王爺談判。望蕭王爺擇一地一敘。”
蕭令安的目光移到孫哲身上,中氣十足地說道:“孫將軍,本王昨夜已經回絕。本王從不為難女人,若南陵還想李塵活著,便派個能主事的人前來談判,方能彰顯談判的誠意。”
孫哲聞言,側眼看著林破南,等她說話。
兜帽下的林破南深吸一口氣,緩緩扯下兜帽,抬起頭看向城樓上的蕭令安。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城樓上,站在蕭令安身側的李崖看清馬上女子的面容,驚呼一聲。
“林將軍!”
“林將軍!”
城樓上其他徵南軍士兵紛紛驚訝出聲,他們手中架在城牆上的弓箭都不似剛才那般堅穩。
此刻的蕭令安看著馬上那個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女子,只覺得耳朵嗡嗡嗡的響。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變得模糊起來,只有馬上的女子,在蕭令安的眼中清晰可見。
他負在背後的雙手緊握著,微微顫抖。
不知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