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州！阿州！程知州！」

「程知州！」

「阿州！你在哪？」

……

「霍珩。」

他聽見微弱的一聲呼喚，程知州被壓在倒下的房梁下動彈不得，他臉色蒼白，往日裡漂亮的臉上布滿灰，看起來可憐又虛弱。

「阿州。」

霍珩移開他身上的倒塌物，絲毫不顧被灼傷的手，程知州一時震驚，呆呆的拉住他，「你的手……」

「先別管這些了，我抱你出去。」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霍珩堅毅的下巴，程知州一時之間心裡五味雜陳，說不感動是假的，他是真的想和霍珩分開的，起初他不知道霍珩有家室，後來知道了也離不開，那是他覺得最屈辱的一段日子，現在好不容易羽翼豐滿霍珩又要牽制他，他的所有都是依靠霍珩而來，哪裡鬥得過對方，更何況——這麼多年怎麼會一點感情都沒有?

他的頭輕輕靠在霍珩的胸膛上，能聽見對方撲通撲通的心跳，他忽然不想再分開，他愛霍珩，霍珩也愛他，他們應該在一起。他閉上眼，儘量忽略腦中那張極為漂亮的臉，那個oga高貴又優秀，他處處比不上，他自從知道那個人之後，一直活在對方的陰影之下，他甚至連比較的資格都沒有。但是此刻他的內心不可控制的生出幾分自得，即使再漂亮家世再好又如何，他深愛的丈夫明知危險也要來火場救他。這樣想太卑鄙了，對那個oga一點都不公平，但是程知州卻不能控制住自己，他也覺得自己好壞。

「阿州。」

霍珩低頭看到他臉頰留著淚，以為他受傷太疼，「別怕，馬上就到醫院了，再堅持一會兒。」

程知州不語，貼他更近，聲音喃喃，「阿珩，我覺得我是個壞人。」明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無數次都狠不下心離開霍珩，任由兩個人放任糾纏。

照片幾乎是同步傳到了秦止寧的手機上。

男人慌亂的樣子被捕捉，不顧危險也要單槍匹馬的進去，出來時候懷裡抱著的beta嬌小又憐人，這一張唯美的像是電影宣傳的海報。局外人都要感嘆一句——

「真是情比金堅啊。」

秦止寧搖搖頭，抬頭看到外邊蒼茫茫的天慢慢暗下來。

和他想得分毫不差，他預估的一點都沒有錯，霍珩果然沒有送走程知州，所有挽留的誓言都只是還沒有被發現時作假的面紗。

只是，明明他早有預料，為什麼還是不可控的心痛。

他不該這樣，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

第4章

深夜的醫院裡此刻正熱鬧，送來的人身份非凡，霍家的當家人親自陪護，院長不敢怠慢。

護士看著男人用力的抱住懷裡渾身顫抖的漂亮beta，「冷靜點，阿州，以後我們還會有的，這次是個意外，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養好身體，往後的日子裡還長著呢。」

霍珩未必不心痛，他已經快三十歲了，膝下仍然無子，這一切源於秦止寧不喜歡小孩，他的曾經親眼看到一個oga產子失去生命，這對秦止寧造成了很大的陰影，再加上帝國法律對這方面知識的傳播，oga產子過程並非易事，儘管已經將風險控制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地步，但是秦止寧仍然對此十分抗拒，加之霍珩也的確心疼他，二人到現在都沒有孩子。此刻程知州這個就是霍珩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了，霍珩心痛不比程知州少半分，只是兩個人不能都沉湎於悲傷中，他必須要冷硬起來。

程知州唇色蒼白，「阿珩。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他說話很慢，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說到這裡的時候，淚水已經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他那時候正和霍珩置氣，哪裡會察覺到有個孩子已經降臨，更何況beta難以受孕，他從來沒有想過已經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