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住嗎？」

「嗯。」

燈光亮起，陰暗的環境被白色燈光一晃點亮，刺得兩個人都眯了眯眼。

這件房子很小，大概二三十平，就這麼一間，能當客廳也能當廚房，但被收拾得還算乾淨。

只是讓路宵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這麼小的房子，穆關山還裝一米八乘以兩米的床，旁邊還有個書桌，擺放著桌上型電腦。

穆關山見他久久沒說話，便瞅他，又見他盯著自己的床，咳了一聲，沒解釋。

「你先脫衣服，我給你上藥。」

穆關山背著路宵往床邊走去，剛放下人，腦子像是通了電，一拍腦門，「糟了，我忘記給王姐請假了！」

他慌忙地找手機，然後跑到房間的另一角打電話。

路宵看著他修長挺直的身影，默了一會兒。

直到穆關山的電話接通，他才快速地撩起衣服用嘴咬著，然後一隻手在藥袋子裡翻找出藥膏，不太順暢地扭開蓋子。

就這麼一小會兒，穆關山回來的時候，就見著路宵衣服略微有些凌亂，臉頰泛紅地看著他笑，說：「我已經自己上好藥了，就不麻煩你了。」

這麼快，穆關山愣了一下，上前問：「你那兒也上了？」

路宵：「哪兒？」

穆關山眼睛往底下瞟，「就，那兒。」

路宵：「……」

他凌亂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穆關山是指屁/股上被踹的淤青，恢復鎮定，認真地說：「嗯，都上了。」

「行，我等會有事兒，你這也不能洗澡，我晚上拿條毛巾給你擦擦身子。」

「我自己可以，你忙你的。」

「行，我看你一隻手一隻腳也挺利索的。」穆關山拍了拍路宵的肩，神色嚴正，「這才是男人該有的樣子，自立自強！」

這才短短一天，穆關山酷哥的形象已經開始崩塌了。

路宵不禁陷入沉思，他跟著穆關山回家，到底是不是一個明確的選擇。

「為什麼穆關山一個電話打這麼久？」

裴佑叼著根棒棒糖，不太高興地看著水光鏡。

外賣還沒來，他翻箱倒櫃找吃的，結果只找著一根棒棒糖。

一回來，就看見的是路宵給自己上藥的場景，特興奮，一直期待著穆關山能回個頭，來一幕臉紅心跳的尷尬對視，結果什麼也沒有發生。

心裡滿是可惜和遺憾。

07被他調節了未成年系統裝置，只能看見一個頭和一堆馬賽克，只覺得古怪極了。

裴佑拍了拍他，故作高深道：「未成年非禮勿視。」

07：「……」

作者有話說：

路宵：成年了再讓你知道我男人不男人。

第5章

水光鏡內傳來很輕的水聲，淅淅瀝瀝像是外面輕拍屋簷的雨。

裴佑見穆關山拍打著電腦主機，試圖用玄學讓電腦快速開機，突然想起什麼，問：「穆關山是不是要直播賺錢？」

「是的。」

07搜尋著穆關山的資料，道：「他所有賺來的收入，留有學費和生活費後，其餘的每個月全部都會寄給孤/兒院。」

「哦，不過他是遊戲主播吧？」

他看向臥室內不遠處的嶄新電腦，嘴角不自覺上揚，腦子裡又有了好的主意。

「是的，主玩r。」

「平臺和是什麼？」

「拾六直播，是開山。」

穆關山放鬆地坐在椅子上，趁著電腦開啟的時間，套上冰袖遮住紋身，喝了幾口水，調節攝像頭的位置，以免等會兒拍到他的臉了。

電腦是他在一個瀕臨倒閉的網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