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蘭時頓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與君蘭時會,群物如藻飾。」
聽完,丘蘭時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那你在家裡排行老大?」
「誰說春天生就是老大?我大哥冬天生的,二哥夏天生的。」
「好傢夥,你家兄弟的名字我都知道了。」
說完,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哈哈大笑。
一年半左右後,肖意馳也結識了丘二,丘槐序。
十多年前的事,如今想來,還歷歷在目。
但故友現在一個在部委工作,另一個是能源企業的高層,均非常人。
肖意馳看向趙懷民,坦誠道,「老師,您知道的,我想與權力保持距離。」
有些戰爭,是以「大義」之名替天行道。
肖意馳不懷疑它目的的合理性,但大規模殺戮中,最受傷的一定是普通民眾。比起天理大道,他更在意、更關心一個一個鮮活的生命。歷史長河中的一朵小浪花,落在個人身上就是滅頂之災。可能這些犧牲是不可避免的、有價值的,但鮮血凝結成塊、滾燙的體溫逐漸變涼,這些細碎的瞬間,毀掉了多少獨立個體的愛、家庭與夢想。
會有記者秉持大義選邊站的,那就讓那些記者去發聲,時代需要他們。
而他,他只想當個記錄麻雀人生的人。
與權力太近,就會身不由己。
如果時光倒流,他一早就知道丘二丘三背景顯赫的話,他一定躲他們遠遠的。
趙懷民目光掠過茶杯,回到肖意馳身上,語氣溫和,「丘三隻想要一個真心的朋友,意馳,他過分了嗎?」
肖意馳不作聲。
要不是知道他是丘家人,或許,可能,他就對丘三動心了。
剛好,掐死在了節點上。
「丘三時常跟我感慨,別人想要他的聯絡方式都摸不著門道,『這肖意馳不識好歹,連賞個臉都不樂意。』我看他,挺落寞的。」
肖意馳只苦笑,卻不肯鬆口。
就是他這股勁兒,讓丘二丘三和趙懷民稀罕不已——一想要他在身邊,又捨不得折了他。
趙懷民讓步,「好了好了,不說讓你為難的事情了。」
來日方長。
「你回來後,有什麼感受?和我聊聊?」
肖意馳這才放鬆神情,揚眉問趙懷民,「領導,這是……送命題?」
趙懷民笑了,敲了敲他的腦門。
一週的時間就這麼過去。
週末,肖意馳去看潘阿姨。他夠時間,坐地鐵悠悠地去,沒想到天公不作美,他出了地鐵站剛走到一半,就遇上一場透心涼的太陽雨。
來到潘阿姨家,他一身濕漉漉的。
「哎呀,趕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潘阿姨把他帶到俞知年的房間,「你進浴室,我給你找換洗的衣服!」潘阿姨轉念一想,「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想穿哪件,我給你找件浴袍,你出來後想穿哪件挑哪件吧。」她指著衣櫃對他說。
「這……不太好吧。」畢竟是潘阿姨家,肖意馳不敢放肆。
「沒事,知年的房間你隨便看,衣服隨便穿!」
既然屋主都這樣說了,肖意馳點頭,「謝謝潘阿姨!」
俞知年家的沐浴露洗髮水香味是沉穩清澈的柑橘木質調,或者是優雅的杜桑晚香玉;而在潘阿姨這裡,全是甜甜的水蜜桃味啊、櫻花味啊之類的。肖意馳一邊洗一邊想像俞知年無奈地被甜香包圍的皺眉樣,不自覺笑了出來。「哎呀!」泡泡水流進嘴裡了。
穿上浴袍,一身甜味的肖意馳開啟衣櫃。
俞知年家的衣帽間大部分是深色調的西裝,而這裡,哈哈哈。肖意馳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