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離開我娘……要麼她是要開始復仇,要麼她是看到了一個熟人。
「哥哥,喬應風也許沒有死,而且葉詩發現了。他從修羅地獄中爬出來,苦熬多年,他和葉詩懷著一樣的恨,吃了一樣的苦……喬應風是怎樣一個人?他的堂弟喬子寐是前朝探花郎,他是不是並不比探花郎差?他若與我們為敵……他會與我們為敵嗎?
「讓葉詩馬不停蹄離開的原因,只能是喬應風。」
第141章 血觀音34
韋浮拖著疲憊之身回來,聽說衛清無出現了,心情恍惚間,微有複雜。
那是南國名將,也是韋蘭亭的閨中密友。她們曾一同抵抗世間對女子的偏見,也曾於燈下戲謔,玩笑著為兒女說親,定下口頭之約。
歲月過去幾多年,生死不知的衛清無回來了,韋蘭亭卻永不可能歸來。
韋浮沉靜了一瞬,身後默默跟著他的林雨若輕輕喚他:「師兄?」
對林雨若來說,甘州的事情越來越複雜,她也看到越來越多的韋浮沉默不語的模樣。郎君沉默時,臉上神情有一種與平日言笑晏晏狀態完全不同的空白感,孤獨感。
正如此刻,她和韋浮一同站在客房門前,韋浮垂著頭,手卻半晌沒有抬起去敲門。似乎門開了,那便是另一重回不去的時光,另一重讓他壓力更大的世界。
林雨若隱隱不安:認識了越來越多面的韋師兄,是一件好事嗎?
門,「吱呀」一聲,從裡開啟。
出門的徐清圓、她身後跟著的晏傾,與韋浮打了照面。晏傾禮貌頷首,徐清圓愣了一下,斂去自己憂心忡忡的神情,微笑著向門外二人行禮:「韋郎君是來見我孃的嗎?」
韋浮摸了摸鼻子,自嘲一笑。
他剛想說「不必了」,徐清圓就拉著晏傾,為他們讓了路。韋浮只好振振衣袖,敲敲門框,向屋內的衛清無請安。
徐清圓和晏傾下樓。
二人在客棧後院廊下說話,一重楓葉簌簌飄落,與昏色夕陽餘暉相映。這一幕悽然而美麗。
徐清圓低頭:「若是這個案子有葉詩參與,有喬應風參與,我們該怎麼辦呢?」
晏傾出神著。
徐清圓抬頭看他,見他眼中映著葉落光影,斑斕五色。她並不提醒,只用哀傷的目光看著他,自己也陷入恍惚中:
她真正想說的是,如果觀音案起始是太子羨當年的一個誤判,她的清雨哥哥怎麼辦呢?他又要將一重罪加在自己身上嗎?他要自責至死嗎?
為什麼這世間……愛他的人有多少,恨他的人就要加倍多呢?
恨他的人那麼多,連她都不停地跟他說討厭太子羨。
徐清圓看到晏傾睫毛上沾著飄落的葉屑,將他視線模糊。她禁不住抬手,去撥他睫毛上沾著的雜屑,他睫毛顫了一下,回過神,低頭向她望來。
他睫毛一顫,葉屑飄飛開,她曲著的手指便落在他眉心,輕輕抵著。這一幕何其靜謐,何其安然。
安然如夢。
風吹葉,衣拂袖,陽光錯落著綴下,時明時暗間,二人一時沒有說話。
旁人更多看到太子羨的光華聖潔,而她是不是開始去走向太子羨,開始心疼他。當她開始心疼一個被看作無所不能的神的郎君時,這便已經不是淺薄的喜歡,而是更深的愛吧?
晏傾伸手,握住了她手,將她手從自己眉心挪開。
他輕聲:「喬應風的身世,我實在想不起來,因為沒有人會去記這樣一個不足輕重的小人物生平。這是我的疏忽,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能做的,只是寫信去長安,讓我老師幫忙去戶部查這個人。但這個可能渺茫……新舊朝交換之際,丟失的戶籍太多了。
「我連喬子寐的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