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所有人的眼睛和注意力,都放在徐乾身上。
這個大情種,是整個國公府最不叫人省心的玩意兒。
帶回了察哈爾公主,逼著爹孃舉行婚禮。
那一夜,老國公屋裡的燭火,亮到半夜。
他與老夫人商議很久對策,最後決定由老夫人出面。
他們已經推掉徐乾一次婚事,鬧出天大的動靜。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再說出拒絕的話。
誰知道這個二五眼能幹出什麼事來。
老夫人第二天強打精神,做出歡歡喜喜的模樣,到徐乾房中,拉著兒子的手,一副慈愛面孔,“好兒子,我與你爹商量了,得給你風光大辦,她是個公主,來了咱們京師,不能受委屈,娘疼她只當疼自己女兒一般。”
徐乾笑了,他擔心爹孃逼他為保家族勢力,娶哪個大世家的姑娘。
“我只想娶希吉爾為妻,善待她。孃親,我們在草原上舉行了婚禮,你不知道多熱鬧,大家圍著篝火跳舞、烤羊肉……”
他只顧著說,沒看到自己孃親臉都白了。
小兒子帶著重兵,與叛軍載歌載舞,一句“喪心病狂”就能斷送了國公府。
權力越大,就越要韜晦,這個逆子,他懂個屁。
偏她不能發火,窩著一肚子氣哄兒子。
“咱們是知書達禮之家,婚姻六禮有些可免,有些不能。”
“孃親,稍後岳父大人陪嫁車隊就會入京,希吉爾的陪嫁可豐厚呢。”
“那我們的聘禮也不能少,禮上不能叫人家挑出毛病,你快寫信給你岳父。”
老夫人哄著徐乾,還要裝出很喜歡那蠻族女子的模樣。
她與準兒媳一同用過飯,吃得心驚膽戰。
那女子做派豪放,絲毫不懂中原禮儀。
說她失禮是輕的,叫老夫人看,可謂粗魯。
生得濃眉大眼,十分颯爽,聽說在察哈爾部,女子中最擅騎射與馬術的就是這位公主,深得汗王之心。
她忙裡忙外,將國公府最好的房間給那女子居住。
不讓徐乾打擾女子休養,不許同房,省得影響胎兒。
草原女子性子直率,喜歡一個人就表達,從不避開丫頭下人。
自她到府裡,給國公府家添了不少笑話。
這些日子給老夫人淨添堵了。
簡直視這位蠻族公主為眼中釘。
她陪著國公爭戰,那時國公還只是個軍門。
他上戰場出生入死,她撐著一家老小的生活,曾經也潑辣過。
自打夫君官至將軍,她就慢慢改了。
國公笑話她,她正色道,“居移體養移氣,人的地位變了,自然要改變行為方式,在戰場上你不能文縐縐,回了京師整日與那些官員交道,不能野蠻。”
她沒讀過書,卻識得大體,此時已被小兒子氣得關上房門暗地破口大罵,“討了個什麼玩意回來,就像狗跑別人地盤上撒尿一般,真是氣死老孃。”
“行了,少說兩句吧,人家也是爹孃心頭肉。”老國公勸慰道。
“好個不曉事的汗王,做什麼春秋大夢,是想與我們結親還是想拉國公府下馬?”老夫人罵。
“草原漢子能打仗就能作汗王,哪裡像我們這裡的人,心眼子少於八百個,在宮裡能讓人踩死。對那孩子好點吧。”老公爺嘆了一句。
“老東西就你知道,我待她還不好嗎?”
老夫人待野公主的確體貼。
雖不喜歡她,但家中上好藥材、燕窩,可著給她進補。
草原女子並不以纖瘦為美,公主放開胃口吃喝,日漸豐腴。
徐乾常看望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