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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的委婉,但張淑芬的眼神跟以往相比已經多出幾分憐憫。

恐怕白玲這不只是要跟他分手,她還專門為了躲著他。

宋健民心中火氣愈發旺了,越是生氣,他表情卻是越冷靜。

「張姨,我好幾天都沒見到玲玲了,」他回過頭來看著張淑芬,嘴角掛著客套的微笑,低聲道:「她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出門有沒有跟我留什麼話?」

姚秀蘭抱著衣服進門,冷笑了一聲,「宋健民,人吶,貴有自知之明。」

打小宋健民就是個眼高於頂的主,仗著好爹好媽把誰都不放在眼裡。

更何況,他宋健民現在連個好爹好媽都沒有了,居然還敢這麼狂?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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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健民回過頭來,一雙眼既冷又沉,唇邊的笑意散去。

姚秀蘭對上他的眼睛,本來還有不少難聽話想說卻堵在嘴邊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她忽然想起來,宋健民這人不僅從小就是個眼高於頂的主,還出了名的打起架不要命,那些男孩人人提起他高看一眼,並不單因為他有個好爹好媽,大多因為真挨過他的揍。

他可不是白玲那種好拿捏的軟柿子。

宋健民冰冷的盯了她片刻,「白玲人呢?」

姚秀蘭結結巴巴的說道:「白,白玲她是去舅舅家住了。」

宋健民往外走。

姚秀蘭看著他的背影,反應過來大喊道:「你別說是我給你講的!白玲說了這事不告訴你的!」

宋健民氣急了反倒笑了出來。

白玲還真是長本事,學會躲著他了。

眼見著宋健民的背影消失,張淑芬不免有些憂心忡忡,「健民那個表情可真嚇人,這不會出什麼事吧?」

姚秀蘭也有些慌亂,昨天白西瀚才敲打了她一番,要是知道這訊息又是從她嘴裡出去的,恐怕她就完了。

她只能安慰自己,「應該沒事,白玲她舅舅離咱們幾十公里呢,宋健民不會跑那麼遠去找人的。」

腳踏車疾馳帶起的風吹過古舊的街道。

少年捏著車把,咬肌鼓起,發了狠的騎。

渾然不知自己行蹤已經被出賣了個徹底的白玲正趴在表姐的床上看錶姐和舅媽清點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表姐有著一條黑亮的麻花辮,「麥乳精你帶三罐走,這罐雪花膏我好不容易攢下來,你也拿上吧,那地方聽說風大的很。皮筋,豬肉罐頭,一塊碎花布,毛巾,這都得帶上。媽,你快想想還有什麼要帶的?」

舅媽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大把的糖塞進包裹裡,她面色憂愁,「我們供銷社明天能到一批紅糖,還有一批解放鞋。紅糖我給你留兩斤,鞋子先備上三雙。等你走的時候,我給你送過去。你爸也真是的,怎麼送孩子去那麼遠的地方?」

白玲,「舅媽,沒事,這地方是我強烈要求主動要去的。有火車呢,再遠的地方也不遠。不過您要是再往裡面塞東西,我可真是馱不動了。」

表姐站起身在她的肩膀上掐了一把,「死妮子,還不遠。我還想著你畢業了把你調到我們單位一起工作呢,你這倒好,直接學唐三藏奔著西天去了。」

白玲捂著肩膀坐起來,陪著笑,「二姐,上山下鄉是響應國家號召嘛,革命不分高低貴賤。別傷心了,我吶,一到地方就給你寫信,一個月三百封保準煩死你。」

表姐瞪了她一眼,眼圈慢慢紅了,「隔壁的張六姐下鄉一走六年都沒回來,聽說還在鄉下生了兩個孩子,她媽眼睛都要哭瞎了。我想一想都難受。」

自從舅舅一家得知白玲決定上山下鄉,全家就輪著番的來說,只有自詡為『革|命小|將』的四弟對此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