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頁

白玲拍了拍它毛茸茸的屁股,壓低聲音,「去,自己玩。」

小狗聰明,能聽懂人話,他轉頭鑽進了桌子底下,不知道玩什麼去了。

白玲躺下休息了一會兒,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拱自己的手,低頭一看竟然是小狗叼來了一卷白紗布。

長長的紗布拖在毛毯上,白玲坐起來一看,見上面竟然沾著乾涸的血漬,紗布上還散發著濃重的藥味和酒精味。

白玲這才確定自己沒聞錯,燕蒼梧剛從馬背上下來的時候身上就是這個味道。

他受傷了,也不知道傷在哪裡。

白玲點了一盞煤油燈,拿著燈小心翼翼的靠近燕蒼梧,在他身邊蹲下來。

燕蒼梧安靜的睡著,胸口在毯子下一起一伏。

他隱隱約約聽到身邊有呼吸聲和響動,光落在面上,周圍的環境驟然亮了起來,令他不安的微微皺眉,掙扎著想要醒來,但意識很快又被睡意拖著下墜。

他實在是太累了,連著幾天,每天睡不到三個小時,最鈍的剪刀要剪最多的羊。

更別提最後一天,他精疲力盡之下,只是放下剪刀喘了口氣,不知道怎麼的旁邊剪羊毛的人偏偏這個時候起身,一腳踩在了剪刀上,緊接著就口口聲聲說他剪刀對著人是故意傷人。

剪羊毛的人裡除了他,都是熟識的同事,他幾乎一個都不認識。

他辯解了幾句不是故意的,也沒人相信,在睡夢中那些尖酸刻薄的指指點點和怒氣沖沖的責罵都好像仍在耳邊。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所有的辯解都只能是狡辯,燕蒼梧已經習慣用沉默來應對那些狂風暴雨的批評和叱罵

比起剛到達這裡的時候,他的稜角已經在長久的時光中一點一點被磨平了不少。

就在這時,燕蒼梧在不遠處見到了一個熟人,不是別人,正是卜勝武。

他意識到他一開始的預感就是對的,這是一個圈套,所謂牧畜段調人來幫忙的好事,只是卜勝武對於他的報復。

後來發生的事情很亂,他推開人群想要離開,不知道是誰抄起了木棍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忍無可忍搶過木棍跟一群人打在了一起。

本地的牧工沒有幾個比他塊頭大,牧畜段的這幾個職工都又矮又瘦,真動起來沒一個是他的對手。

這下自然更有話題可說,他被扣在牧畜段整整一天一夜,直到馬叔聞訊趕到才被放了回來。

若不是他們的木棍上的倒刺刺進他的胸口,刮出幾道翻卷著皮肉的傷口,看起來實在嚴重了些,恐怕還沒有這麼容易放人。

亂七八糟的人臉與畫面在眼前轉了一圈又一圈,他滿心煩躁,彷彿置身酷熱的爐火,口舌乾燥的發疼,奔跑在無邊無際的沙漠想要找一口水卻怎麼也找不到。

清冽的水潤濕了唇瓣,他本能的吞嚥著從天而降的甘露,撫平了口舌的疼痛,眉頭慢慢舒展開,重新回到了寧靜祥和的夢境。

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他睜開雙目,雙眼清亮。

帳篷中十分昏暗安靜,唯一的聲音是火焰在爐膛中的燃燒聲,簾子的縫隙中投入一點橙紅的陽光,看起來時間正處於日出或者日落的時間。

燕蒼梧隱隱約約聽見帳篷外有人正在交談,他發現自己上半身的衣服不翼而飛,就這麼光著膀子躺在棉被裡。

他心口一突,窘迫與羞愧佔滿了腦海,慌裡慌張的向下摸,摸到褲子仍舊好好的穿在身上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胸口和後背的幾道傷口都已經換了藥和新的紗布,明顯經過他人妥帖的處理。

想到那個自己都明顯需要大人照顧的年輕姑娘用一雙漂亮白皙的手脫下他的外套,解開他的襯衫,脫了他的背心,直至把他脫得乾乾淨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