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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頁

你們要是能找到關係就趁早去找找關係。他這個燒不退下來遲早出大事。有幾種藥你們要是能弄到可能還有點希望。」

這幾種藥都是比較珍貴的藥物,不僅價格昂貴,數量稀少,一般只有軍區大醫院才有庫存。

這地方的人不是不生病,一般生點小病就靠衛生員給點藥扛過去,大病捱到挨不住才上醫院瞧一瞧。

可說實話,這地方偏遠,醫療條件比不得一些大城鎮,重病來了也沒什麼用。

張蕾理智上並不認為這兩個年輕人能夠搞到單子上的藥,但感情上出於同情還是寫了一張藥品的單子遞給白玲。

因為她覺得這個女孩看起來比那個男人要更體面一點,而且漂亮女孩總是會有更多的門路和希望。

燕蒼梧想要去拿但白玲已經先他一步,只好退回來默默拉上了燕桑榆的被子。

張蕾放下筆,拿著煤油燈轉身去了另一個房間,「我先睡了。明天還要上班。你們兩位自便吧。」

房間裡黑漆漆的,已經是深夜了,但同處一間房裡的兩個人誰也沒有睡意。

白玲捏著手裡的單子,心亂如麻。

之前她一直想不明白的那兩個問題,書中為什麼沒有關於燕桑榆的隻言片語?燕蒼梧為什麼會去河邊?

似乎在這一刻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燕蒼梧在燕桑榆的床邊坐了很長時間,白玲無從得知他此刻的心情。

但燕桑榆是他親自養大的孩子,別說是燕蒼梧這個親哥,就是和燕桑榆僅僅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的她此刻心裡也十分難受。

黑暗中只能聽見幾道呼吸聲,不知道何時起,其中一道呼吸聲變得忽輕忽重。

是燕蒼梧在哭?

白玲看向他的方向,但這裡沒有燈,月光也透不進來,她看不清燕蒼梧的臉,只能看見他的輪廓。

一個佝僂著腰,瘦削而沉默的剪影。

那個剪影忽然動了起來,他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住。

白玲抬起頭思索著要怎麼安慰他,在生死麵前所有話語的安慰恐怕都顯得太輕飄飄。

她想,自己應該告訴他,她會在天一亮就去打電話,給白西瀚打電話,去找團長,找崔政委,一定能搞來好藥。

桑榆會沒事的,他會被治好,一切都會好起來。

沒料到,她抬起頭的那一刻,眼前的人影直直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們的視線此刻終於齊平,白玲得以看見他的臉,看見那雙蔚藍如海一般的雙眼中閃動的淚光。

她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別這樣,快起來。」

「白知青。」

他的聲音很低,似乎開口是一件很難以啟齒的事情。

但他還是看著白玲說了下去,「我知道這樣做很無理取鬧。但我不知道還能求誰。只能求求你,求你幫我救救桑榆。只要能救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做。」

白玲沒辦法把燕蒼梧從地上提起來,他好像鐵了心跪在她面前。

她只得放開他,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會盡全力的去找藥的。就算你不求我,我也會這麼做。你不用這樣,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作為回報。」

她在心裡補了一句,只要你以後不去當宋健民的外掛就夠了。

書中日後的宋健民混的人模狗樣,不管什麼問題都能逢凶化吉,在外掛加持下幾乎所向披靡。

白玲對於未來沒有什麼迫切的目標和願景,驅趕著她放棄按照參軍機會不遠千里來到這裡唯一的原因,追根究底也就是一種恐懼。

她恐懼自己會經歷原身在書中經歷的一切,她恐懼那些劇情會在她身上一一應驗。

這種恐懼大概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