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到這就差不多了吧?” “說什麼呢,老爺吩咐了,要儘量離村子遠一些……” “真是,在哪燒不一樣……” “別廢話!你忘了昨晚……快走!” 領頭人看來就是接待陳柱的管家,他帶著一行人提著燈籠,一路向南離開了村子。 周實一直跟著他們到了村口,看著他們鬼鬼祟祟地爬上山包。 陳柱糊的是兩個大紅燈籠,而那些人提著的是白燈籠…… 而且哪有在大喜的日子掛白燈籠的?多晦氣啊! 民間說紅色在人的眼裡最醒目,白色在鬼看來最清晰,所以有紅事、白事的說法。在娶親時無論如何不能用白色。 可是那麼大一個“囍”字…… 周實看著管家一行人遠去,又看了看天色。 現在是下午,大概三四點的樣子,村民們還在地裡沒有回來,所以他們才挑這個時間出來處理白燈籠,為的就是掩人耳目。 張員外只是個土財主,家裡用不了多少下人,這管家帶著七八個人出來,家裡怕是不剩幾個人了。 現在就是溜進張家的好時機! 拿定了注意,周實一路飛奔,跑回張家大院。 他從地上撿了些石子,扔向大門,然後跑到一邊躲起來。 石子敲在門上,沒有任何人出來罵“誰家的小鬼手這麼賤”。 他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人響應。 好機會!他輕輕推開虛掩著的大門,溜進院內。 院子沒有前世在古裝劇中看到的大戶人家那麼大,大概只有兩進。 “要是被人發現,我怎麼解釋? “嗐,家丁都跟著管家出去了,最多被女眷或員外發現,到時候我抱著頭往外衝,誰能攔得住? “陳柱說自己昨晚住在偏房……” 周實輕手輕腳地走到偏房前,把耳朵湊上去,沒有聽到動靜。 他一咬牙,把門推開,閃身進入。 門在身後合上,他發現室內實在太暗,就算沒有點燈,也根本不像是下午。 他很快發現了原因,這屋子的門和窗戶都被紗給蒙上了,只有一點微弱的光線。 “就算剛死了人,也不必弄成這樣吧,這家人肯定有鬼!” 等眼鏡適應了黑暗,周實看見屋裡的床榻上有東西。 是一具屍體! 他湊上去,仔細辨認屍體的面容,確定是陳柱無疑。 “死了快一天了,還不找人處理,就把屍體停在家裡,這家人心真大……” 周實嘟囔著,把一旁的燭臺點亮,開始檢查陳柱的屍體。 “衣裝整齊,外表看不出明顯的外傷,姿勢也正常,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沒有打鬥的痕跡……” 種種跡象表明,陳柱確實是自然死亡。 當燭光掃過陳柱的臉時,周實的動作突然一頓。 屍體雙目禁閉,但是眼皮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伸出兩根手指,扒開屍體的眼皮。 空的。 眼皮下是一個空洞,眼珠不翼而飛! 怎麼回事! 周實嚇得倒退兩步,手中的燭臺突然熄滅。 身後吹來一陣冷風。 門和窗戶都關著,哪來的風? 他慢慢地轉過頭去—— 身著嫁衣的新娘就站在他身後。 什麼人?怎麼進來的——不對! 他目光下移,看見長裙之下根本沒有腳。 不是活人! 新娘的袖子慢慢抬起,露出兩隻化作白骨的手掌,向他伸來。 周實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只能條件反射般地做出之前在腦中預演過無數次的動作—— 他的手射向背後的鐵算盤,轉動一顆算珠。 琥公尊在手,他直接將方尊中的陰酒從頭上澆下。 陰酒好像寒刃一般劃過面板,滴到地上,冒出由無數猙獰的鬼臉組成的青煙。 鬼新娘的骨掌在空中停滯,茫然地摸索了一陣。 周實大氣不敢出,忍受著陰酒浸透衣服帶來的不適。他甚至擔心自己的心跳會驚動鬼新娘。 “怦怦,怦怦……” 鬼新娘好像失去了目標,轉過身,向黑暗處滑去,慢慢淡化,消失。 等確認鬼新娘真的離開後,周實才發現自己因長時間屏住呼吸而頭暈眼花。 “呼——呼——呼——” 幸好之前就做過準備…… 周實在來之前,就考慮過如何應對陰魂。莫老說過,怨氣過重會使陰魂變為厲鬼,聞陽氣而動。手無縛雞之力的他碰上只有死路一條。 鐵算盤是他在這個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