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乾脆低著頭，什麼表情都不做：&ldo;那什麼時候是你，什麼時候是他?&rdo;

講到這裡，奚素素臉色奇異地變了變，沒立即回話，而是忙忙碌碌掏出一個小本子，清咳嗓子道：&ldo;其實挺好區分的，前期他出現的次數很少……&rdo;

&ldo;比如第一個世界，他就說了幾句話：會搞你一晚上，第二天繼續接力，&l;就用你現在這個姿勢&r;。&rdo;

&ldo;再比如第二個世界，&l;不會所有人都盯著你屁股&r;，第三個世界，&l;就是有點不隱蔽，你和男人，容易被人看見&r;……&rdo;

雪鬱白皙的脖子根變紅，忍耐地抿住唇縫，想忍一忍，有禮貌一點，別打斷人說話，但聽到後面他實在忍受不了這些汙言穢語：&ldo;……別說了。&rdo;

奚素素停下，把本子放回原位。

剛把人的底揭露了，她又笑眯眯給人說好話：&ldo;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嘛，一旦吃醋就容易喪失理智，不過像他這樣吃自己醋的也挺少見。&rdo;

吃醋，戀愛……從剛才起，奚素素就不止說過一個讓雪鬱一頭霧水的詞彙。

就好像他和那個人有多麼親密的關係一樣，但雪鬱十分確認，在他過往的二十年裡，從來沒見過那個人，也沒做過腦後創傷之類的手術。

奚素素腮幫內縮，吸了兩口熱可可，說：&ldo;你應該挺好奇他是誰的吧。&rdo;

雪鬱點了點頭。

奚素素道：&ldo;他叫沈京飲，說來這名字還是你出現後才有的，你肯定都忘了。&rdo;

雪鬱確實沒這部分記憶，他正要問他為什麼會被拉進這個地方，又和那個人有什麼關係，房間的門突然非常不分場合地從外面被開啟。

走廊的光湧進來，男人的身形被勾勒得極為明顯，眼皮散漫半垂，搭著門把的那截手腕骨骼分明，骨頭是骨頭，肉是肉，格外惹眼。

他視線掃進來，看見凳子上坐著的雪鬱，某種情緒才被安定，聲音沙啞地問：&ldo;怎麼在這裡?&rdo;

剛問完，他便對上一雙恥惱委屈的眼睛，不知怎麼，雪鬱非常警惕，似乎他一靠近，就會立刻後退三尺。

這副樣子，如果不是聽了太多詆毀他的話，是做不出來的，雖然說那些話並不是詆毀而是事實，他該的，他仍把錯歸咎到奚素素身上，一眼看向她。

眼神裡包含了問話，問她在雪鬱面前說了些什麼。

奚素素樂不可支地笑出小虎牙，那股純真的少女氣因為這一笑倒是活靈活現：&ldo;我只是講了講你在小世界裡都說過什麼話而已啦。&rdo;

沈京飲：&ldo;……&rdo;

他抿唇，說不出話，想走過去，雪鬱卻似乎受到外力驚嚇一樣，手指微抖，再走近，再抖，最後他無可奈何地停住，嘆了口氣道：&ldo;我出去一下，晚上回來。&rdo;

奚素素二話不說：&ldo;可以呀，等你回來，差不多就能想起來了。&rdo;

沈京飲低嗯一聲，他看了眼埋著頭不肯和他多對視的雪鬱，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走前眉目之間還有些睡眠消散不去的疲憊。

等他走後，房間又只剩下兩個人，雪鬱活過來似的，輕鬆一口氣。

他能看得出來那個人不好招惹，奚素素雖然嬉皮笑臉的，話裡話外的敬重卻不可忽視，可儘管那樣，他還是認為抱著他的舉動很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