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頭收養顧越擇的時間沒有太久，顧越擇對於人類的行為準則只學了個皮毛，骨子裡還是帶有原始，他不太會說話，也沒有禮義廉恥。

就比如此時此刻，他直勾勾地盯著雪鬱的後腰下方，&ldo;你的，軟，我見過的，都硬。&rdo;

問得無比坦蕩，卻讓雪鬱瞬間熱意上湧。

雪鬱眼裡氤氳出水，紅暈從薄薄的面板層透出來，見男人看個沒完沒了，他遮也沒用，就急迫地咬了咬唇，惱道：&ldo;……別看!&rdo;

顧越擇沒得到解惑，還被要求不準看，皺起眉：&ldo;為什麼?&rdo;

人類好奇心重，這點顧越擇也不能免俗，他甚至忘了雪鬱多可恨，一門心思想為什麼。

他沒有撒謊，他見過的人都是硬邦邦的，男人女人都是，一身柴肉，可雪鬱卻完全不同，剛才只撞了一下，他都能感覺到從裡到外的柔軟。

周老頭把他接回來那一天就告訴他，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就大膽發問。他養成了習慣，不懂雪鬱怎麼觸感和他相差甚遠，所以問了。

雪鬱被他問得大腦恍惚，眼邊懸著漂亮的紅，嘴巴顫巍巍闔上又張開，&ldo;昨天我和你說的還記得嗎?我可以幫你幹活，但希望你能和我說說以前的事。&rdo;

說著，雪鬱直起有點發軟的膝蓋，把地上的竹筐抱了起來。

顧越擇沒有被他轉移話題而糊弄過去，執著又認真地問：&ldo;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你的屁股‐‐&rdo;

一句完整的問話沒有機會說完，竹筐猛地被塞了過來。

雪鬱語速極快地打斷他：&ldo;都撿好了，掛回去就行。我檢查過了，沒有摔爛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看看。&rdo;

顧越擇皺眉，出於本能接過那個竹筐，他的手掌寬大，覆過去的時候難免碰到了雪鬱的指尖，溫溫軟軟的，讓他一愣，手腕沒使上力，竹筐墜落。

水靈新鮮的果子骨碌碌又掉了一地，南轅北轍地四處滾，有些表皮生脆的經過兩次摔打，裂開了小嘴似的幾條縫，露出裡面的白瓤來。

雪鬱：&ldo;……&rdo;

雪鬱幾乎是惶恐地睜大了眼睛，心臟震顫，兩秒後，他微微嚥了咽口水，極小聲地說：&ldo;這次是你自己弄掉的……&rdo;

所以不能怨他。

顧越擇在地上隨便掃了眼，沒有太在意，他深邃漆黑的眼睛垂落，依舊在那個問題上糾纏不休：&ldo;不重要，你，還沒有回答。&rdo;

這是第二次，話題在被雪鬱有意忽略過，又被男人魯莽扯了回來，大有問不到不會善罷甘休的意思。

雪鬱一個頭兩個大，耳朵的溫度直升。

他知道不能以正常人的方式去衡量顧越擇，也知道顧越擇還處於對人類行為和結構摸索的一個階段，會好奇，會不解。

但……為什麼要對這個好奇啊?

雪鬱臉蛋擰巴，本不想就這個話茬多說，卻在下一秒，他轉念想到什麼：&ldo;我問你幾個事，你都回答了，我再告訴你，這樣行不行?&rdo;

&ldo;嗯。&rdo;顧越擇吐出個音節，那一聲極低沉，很像黑熊進食前，喉嚨呼嚕呼嚕響。

&ldo;你是在富人城認識我的?&rdo;

&ldo;是。&rdo;

&ldo;我先和你說話的?&rdo;

&ldo;是。&rdo;

&ldo;怎麼認識的?&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