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謝言的法子就是睡覺都要監視我。
我認命地走過去,直到跟前,謝言才撩起眼皮,用下巴示意裡邊的位置,可他分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我只能一腳跨在他腰上,一邊試圖往裡爬,我剛跨過去,謝言手上的書正好放下,我一抬頭,就和謝言對上視線。
此時正是夜深十分,窗外有寒鴉嘶鳴,謝言玉白的臉被燭火照得有幾分朦朧,灰瞳如同寒夜裡的白晝,燦燦生輝,我被美色所惑,兩手撐在謝言身側,捨不得動彈。
謝言面上沒什麼表情,狹長的鳳眸裝著一個痴傻的我,他微微低頭,細密的吻便落到我唇上。
他修長的手指抓住我的腰,將我拉得與他更緊,我們此時的親密,就如同他將我抱在懷裡。
我與謝言也算親過許多次,可我每次都不知怎麼換氣,到最後都是滿臉脹得通紅,呼吸都順不下來。
謝言的手掌在我背後給我順氣,我有些依賴地偎進他懷裡,忍不住用臉去蹭他的衣襟。
&ldo;睡吧。&rdo;謝言的聲音有些低啞,他將我抱起來放在床榻內側,又伸出手探進我衣袖裡,放在我那道傷疤上邊。
我被他親得迷迷瞪瞪,入睡也是極快,夜裡癢意發作時,我便伸手去撓,卻只能碰到一隻微涼的手,並不能得逞。
雖然是在謝言的床上,但我卻意外地睡得挺好,第二日醒來時,我還在謝言懷裡,頭枕在他胸膛上,能聽見他勻稱的心跳聲。
&ldo;醒了?&rdo;
我不過是剛睜開雙眼,就對上謝言的眼睛,他目光清明,似乎已經醒了很久,我只能點點頭,跟他打商量,&ldo;謝言,你今天去上朝會的時候,能不綁著我嗎?&rdo;
我實在害怕那種無助的感覺。
第17章 &ldo;我看得到&rdo;
謝言沒有說話,長而久的靜默在我們之間蔓延,我在這般冷凝的氣氛中感到手足無措,手指緊緊揪著衣擺,用力到發白。
我知道自己管不住手,可是又接受不了被綁住時那種百蟻撓心的感覺。
手臂上的疤痕明明在暗處,若不是坦誠相待,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它上邊的疤痕。我爹自幼對我過度緊張慣了,我能理解,可是謝言又為何對我這道傷疤這般上心,我始終想不明白。
倒是謝言先在冷凝的氣氛中敗下陣來,他極細微地嘆了口氣,又叫我將管事叫進來。
待我將管事尋來時,謝言並不在原來的位處,我在寢殿的床榻上找到他,他沉靜地躺著,錦被蓋到胸口處,雙眼疲倦地閉著。
他聽見我們進來的動靜,輕輕招手,跟管事說道,&ldo;近日孤偶感風寒,身體不適,需告假幾日,你去稟明聖上,將需要處理的公務都搬到寢殿來。&rdo;
&ldo;是。&rdo;管事應了一聲,便忙不迭地下去了。
&ldo;你真的病了嗎?&rdo;我伸出手放在謝言額頭上,然後又放回我自己的額頭上,對比了下溫度,疑惑道。
&ldo;你覺得呢?&rdo;
謝言這才將身體撐起,直接掀開被褥下床,走到書案處,神色自若地開始看摺子。
&ldo;哦!&rdo;我這才恍然大悟,&ldo;你是裝病!&rdo;這話一說完,我連忙捂住自己的大嘴巴,還東張西望,害怕這欺君之罪被旁人聽了去。
謝言沒有言語,他閒閒掀起眼皮,朝我淡淡掃了一眼,又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木凳上,使喚我道,&ldo;搬過來。&rdo;
&ldo;哦哦。&rdo;我連忙去搬過來。
&ldo;坐下。&rdo;
&ldo;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