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的藥倉在晉城的西北角,與街市相比此處略顯荒涼。 碎石、乾草、泥巴攪和堆砌起的白牆上留下了歲月的斑斕,刻映著年邁的裂痕。 這就是堆放珍稀藥材的柳暗花明藥倉?這可是晉城豪門的產業,為何如此破舊不堪?薛承一臉疑惑。 “喜子,這裡就是?” “起初我也不信,可我大哥說了如此就可以防著賊惦記。” 越是隱秘越是破舊越安全,是這個理,但哪路毛賊敢惦記著上京門閥世家?藥倉又緊挨著西山潮溼地帶,薛承頓感這柳大人在刻意隱瞞著什麼。 “少爺,你先在外候著,我先進去瞧瞧。” 藥倉近在咫尺,神薯卻安然不動。這讓薛承更堅定是在欲蓋彌彰。 不一會,垂頭喪氣的喜子就從藥倉跑了出來,方才還得意洋洋的笑臉早已蕩然無存。 “少爺,要讓你失望了。” “吹牛吹爆了?” 喜子怔怔無言以對。 一直以來暢通無阻的藥倉今日卻被拒之門外,顏面陡失,喜子心中懊惱。 “我現在都懷疑你,能知道那些珍稀藥材都是聽書聽來的。” “我真的見過呀!”喜子聲音陡然拔高,稚嫩的臉蛋漲得通紅。 薛承淡然一笑,他敢斷定喜子此時的血壓在飆升。聲嘶力竭的據理力爭說明他的確見過。 “你回吧!我去西山轉轉。” “去西山?那裡可有虎狼出沒。” “少爺我瘦骨嶙峋不是它們的菜。”薛承眼底陡然變得凌厲:“趕緊回家籌銀還債。” “這……”喜子一臉苦楚。 已邁步離開的薛承豁然轉身:“喜子,今日租馬車的銀子回去跟梁伯報個數。” 薛承澶然遠去,只留下呆若木雞的喜子。 一路西行,巍峨聳立的西山就近在眼前。大山深處倒是有幾戶人家,依山傍水遠離世間繁華。 越往山中行,神薯越是蠕動的歡快。薯藤張牙舞爪在丹田內伸展,就連刀精匱乏的妖刀也在袖中跳躍。 這西山真是好地方,充裕著天地靈氣,日月精華。 酣睡的老刀縱身躍出袖口,轉瞬間在空中飛舞。 “老刀,你又發現小劍劍了?” “哎!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萬年的你還少壯? 薛承轉念一想老刀的確可以裝嫩,萬年的刀皇在億年刀尊面前確實是少壯之年。 “我要研習不止,苦修不懈,早日成為一代刀郎。” “天地靈元,皆聽吾令。” 老刀貪婪地吞噬著天地間濃郁、飄飄灑灑的靈氣,刀身瞬間被靈氣籠罩,刀面水汽氤氳。 一代刀郎? 老刀你? 姐弟之戀讓你刀途盡毀。 薛承覺得,難! 午夜牛郎卻大有希望! 起伏的山巒間,風起雲湧。 神薯躁動越來越劇烈,薛承頓感每一條經脈繃得緊緊的,停下腳步凝望,茂密的樹林深處掩藏著一塊巨石。 沉穩厚重的灰色大石在陽光下投下一片陰影,不平的稜角彰顯著滄桑輪迴,年代的久遠。 薛承眸中驟然爆射出無窮的金光,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幻影,天空中懸浮著藏紅花、鹿茸、冬蟲夏草、千年人參,山茱萸、烏拉草…… 這些珍稀藥材濃縮成藥之精華接踵而至,神薯貪婪地吞噬著,薯藤嫩葉邊陡然綻放出五朵黃花。 薛承驚悚莫名,這…… 為何是黃花? 難道這就是自己幼時用蠟筆為寂寞的夜空畫出的朵朵黃花?這可是惡婆娘舞妃空中飛人之作。 密密麻麻的醫道之念滾滾而來,瞬間湧入薛承腦海,夾裹著如猛獸般咆哮聲,肆無忌憚地撬開一個個隱藏、封閉的竅穴。 薯藤上五朵黃花轉瞬間枯萎,花蕾下懸掛著五枚銀光閃閃的銀針。 開花結針? 薛承一臉震撼,頓覺丹田隱隱作痛,揮散不掉。 此時此刻薛承能深深體會到小綿綿的不易,百年滄海桑田,它依然藏著針。 綿裡藏針,那是真庝! 可憐的小綿綿,我今朝丹田掛針,我們同病相憐! 倏地丹田內銳光一閃,五枚銀針消失殆盡,紛紛湧入薛承魂海中,翻江倒海如芒、如錐般的痛楚讓薛承大汗淋漓。 追魂五行針,相剋又相生。 師門絕學!既可殺人又能救人的追魂五行針,薛承頃刻間再悟。 哎!這是多麼痛的領悟! 花蕾上結下的銀針刺激了神魂的覺醒,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