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著假山，如同以往一樣，一定會靠著什麼，好像沒有了支撐物，就會突然地應聲倒下。

&ldo;我還一口都沒抽呢。&rdo;蘇洄抬了抬眼，語氣很小孩。

他沒料到寧一宵出現了，盯著看了一會兒，覺得很真實，不像是幻覺。

他感覺不適應，不知道是因為被關了太久，不習慣陽光普照的日常，還是不習慣寧一宵就這麼出現在他眼前，是不需要等待的巧合，是他可以找得到的。

蘇洄眨了眨眼，誰知寧一宵突然伸手，輕巧地從他手中奪走了香菸。

他以為寧一宵要扔掉，下意識說：&ldo;很浪費。&rdo;

沒想到寧一宵手一收，竟自己叼了煙，吸了一口，吐出煙霧。他動作並不生疏，看上去不像是第一次抽。

和寧一宵好學生的樣子一點也不相符。

&ldo;還帶爆珠。&rdo;寧一宵在煙霧中勾了勾嘴角。

蘇洄幾乎能想像到他的齒尖咬破薄荷爆珠的畫面。

&ldo;爆珠怎麼了?&rdo;他抬眼。

寧一宵取下煙，夾在指間，&ldo;小孩子才抽帶爆珠的。&rdo;

&ldo;那你抽什麼?&rdo;蘇洄問。

寧一宵的視線放遠了，好像在回憶什麼，又瞥了眼蘇洄手裡的黑色煙盒，&ldo;不是萬寶路這麼貴的，幾塊錢一包，白盒的，好像叫嬌子。&rdo;

蘇洄笑了，&ldo;名字有點怪，像女孩兒抽的煙。&rdo;

&ldo;確實也不是我的。&rdo;寧一宵沉聲道，&ldo;我偷我媽的，她喜歡藏在枕頭裡，每次我只拿一根兒，她記性不好，發現不了。&rdo;

蘇洄很敏感，從他垂著的眼裡察覺出什麼。

&ldo;什麼味道?&rdo;

&ldo;橘子皮味兒，很淡，還有一點黴味兒，可能放太久了，我媽捨不得抽。&rdo;寧一宵扯出一個笑，&ldo;對了，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組會都不來。&rdo;

他又把話題轉移了，像只刺蝟。

蘇洄輕巧地從他手裡取過煙，自己吸了一口，在陽光下吐出一個很不標準的煙圈。

&ldo;在家。&rdo;

寧一宵抬了抬眉，好像在說，就只是這樣嗎?

蘇洄笑著點了點頭。

寧一宵沒多問，手機震動了幾下，他低頭檢查資訊。

&ldo;吃飯了嗎?&rdo;他邊回復邊問，很隨意。

&ldo;嗯，吃了點。&rdo;

寧一宵抬頭，舉了舉手機，&ldo;一會兒讀書觀影會的人要在操場聚會，要不要一起去?&rdo;

天色漸晚，蘇洄掐了煙，笑著點點頭，&ldo;好。&rdo;

兩人肩並著肩，穿過林蔭路。寧一宵發現蘇洄走路姿勢不太對，像是膝蓋受了傷，但他並沒有多問，只是默默陪他朝操場走去。

夜幕降臨，他們來到草坪，正中心已經站了一圈人，團成圈，中間不知是誰擱了盞探照燈，光黃絨絨的，像場沒有篝火的篝火晚會。

寧一宵剛走過去就被人注意到，大家紛紛停下來，和他打招呼。

蘇洄盯著寧一宵的側臉，在某個瞬間，他收起了和自己獨處時的感覺，是蘇洄形容不出的感覺。

現在他換上一張親和力十足的笑臉，很自如地應對著這樣多的人，和他們此起彼伏的聲音。

寧一宵的厲害之處在於轉換得毫不費力。

&ldo;對了，我把蘇洄也帶來了。&rdo;

已然坐下的寧一宵轉頭看向蘇洄，又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