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令蘇洄很難過,回想起六年前他們不被看好的戀情,有種恍如隔世的痛。
&ldo;嗯。&rdo;
卡爾將他送到公寓樓下,降下車窗與他告別,肚子很餓,看著蘇洄上樓後他便下了車,在路邊商店買了一份漢堡,剛吃了一口,寧一宵就打來電話。
他只好放下漢堡,把今天醫院的事都報告了一遍,包括他不小心聽到的、梁溫和蘇洄的對話。
他想,寧一宵似乎是不支援他們的,而這番對話正好能說明一些問題,比如蘇洄目前對梁醫生的態度,似乎沒那麼曖昧。
複述完,卡爾又咬了一口漢堡,含混地自言自語,&ldo;就是不知道eddy說的&l;他&r;是誰,還說和他沒可能,估計是不喜歡的人?我要是再晚一點過去就好了。&rdo;
沒想到上司的聲音突然冷下來,彷彿生了氣。
&ldo;你既然知道跟蹤不合法,為什麼要偷聽?&rdo;
&ldo;不是你……&rdo;
電話結束通話了。
卡爾拿著手機,在寒風裡瑟瑟發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又檢視了一遍上司的複診日期。
不對勁,要趕緊帶他去看病。
蘇洄回到租住的公寓,自從外婆住院他就幾乎沒回來過,很亂,沒有收拾。
他簡單打掃了房間,然後坐到自己的工作檯前,檢查了工作郵箱,沒處理的訊息也都一一回復。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的發件箱,和sean的溝通。
竟然近七個小時沒回信,這很奇怪,根據蘇洄的觀察,sean是個很注重時間的人,每次回復訊息都控制在差不多十五分鐘,有時候時間長了,還會道歉。
感覺是個古板又正直的人。
[eddy:出什麼事了嗎?你還好吧?如果遇到困難,隨時可以和我說的。]
十五分鐘後,蘇洄依舊沒得到回覆。
有些擔心對方是不是出了意外,他點開sean的資料,才發現這麼多空白,幾乎沒什麼有效資訊,也沒有手機號碼之類的聯絡方式,根本沒辦法找到他。
人和人的聯絡還真是脆弱,只要一方切斷,另一方可能就別無他法。
蘇洄想著,陷入到與寧一宵的回憶。
他們不就是這樣嗎。
在他的情緒逐漸低落的時候,電腦螢幕亮起,他收到了一封新的郵件。
[sean:有點不開心,你有沒有什麼開心的事可以和我分享,我想這樣我的心情會好得快一些。]
蘇洄放下心,但又陷入新的困擾。
他太久沒有開心的事了。
在腦海中搜尋記憶的他,就像個無計可施的孩子,不斷地翻著自己乏善可陳的日記本,好像每一頁都只有煩惱,翻著翻著,就翻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確實有過非常快樂的一小段人生,雖然只有短短六個月。
[eddy:你住在哪兒?西雅圖嗎?我目前生活在紐約,大概有一年左右的時間,不過其實很久之前,我來過一次這裡,參加研討會。當時只覺得紐約很大,每個人都好自由。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傍晚,本來應該要和老師一起吃飯的,但是我拐走了一個傢伙,和他一起脫離了大部隊。我們兩個人在紐約的街道走啊走啊,迷路了。
後來我們找到一個路標,上面寫著第42街,當時還有點慶幸這樣應該就能回到酒店。一轉頭,我發現滿大街的人都原地不動,很多很多人聚集起來,大家都站在馬路上,車子也不走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朝著同一個方向望去,還有很多人舉著手機拍照。你知道嗎,每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