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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頁

寧一宵沒應他,安靜望著車窗外,偶然瞥見不遠處亮著的診所招牌,想到什麼,撥通了醫生格蕾絲的電話。

在電話裡,他大概描述了蘇洄的病情,專門提及他最近抗拒治療的事。

格蕾絲詢問:&ldo;這種抗拒的現象是這幾天出現的,還是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rdo;

寧一宵回答,&ldo;這幾天,之前一直是按時服藥的。&rdo;

格蕾絲在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給出一個不確切的答覆,&ldo;這種情況,考慮是病人自身經歷導致的,譬如他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發生了不願面対的事,造成了心理創傷,那麼在固定的時間,他都有可能回憶起這些創傷,繼而產生障礙。&rdo;

說完,格蕾絲想了想,還是不禁詢問,&ldo;shaw,他是不是就是你說過的前任?&rdo;

寧一宵並不喜歡前任這個詞,但還是承認了,&ldo;是。&rdo;

&ldo;雖然我不瞭解你們現在的相處模式,不過聽你的意思,好像是不太願意強制要求他遵醫囑用藥。我要告訴你的是,這樣做可能會傷害到他,但同時也是幫助他。你要知道,一個患有雙相的病人自行斷藥是非常可怕的事,後果不堪設想。&rdo;

&ldo;我知道。&rdo;寧一宵低聲應道。

景明安靜聽著,總感覺這一対想好好走下去,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他忽然發現,自己身為一個花花公子很幸運,不必像寧一宵這樣的痴情種,為了感情的事心力交瘁。可換個角度想,他也很不幸,可能一輩子也遇不到這樣的愛情,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像這樣無條件付出的人。

交通擁擠,景明直接在車上睡了過去,寧一宵還在一心二用,一邊處理工作,分屏盯著監控。

十分鐘後,畫面終於有了變化。

寧一宵敲鍵盤的手停頓,看著監控裡的蘇洄被雪糕拱起,他看上去很懵,坐起來醒了一會兒盹,扶著矮櫃起身,踉踉蹌蹌朝門外走去,似乎是要去給雪糕倒糧。

穿過客廳,他來到落地窗下的碗前,倒了一座小山那麼高的糧,摸了摸雪糕的頭,起身想返回房間。

可就在下一秒,他似乎被地毯的邊緣絆倒,失去平衡,小腿脛骨狠狠撞在茶几角上,膝蓋重重地著了地。

寧一宵心一緊,看到蘇洄就這樣倒在沙發後面的地毯上,大半身子都被遮蔽,半天都起不來。

他沒多考慮,直接打給蘇洄,可他似乎並沒有帶手機出房間,電話始終沒有接通。

司機從後視鏡瞥了幾眼,也猜到可能出了狀況,因為他很少看到寧一宵的臉上出現急躁的神情,可這條街堵得水洩不通,他摁了幾次喇叭,依舊沒能改變現狀。

接近晚上十一點半,寧一宵才回到公寓。

開門時他放輕了聲音,跑來迎接的雪糕也很乖,沒有大叫。在監控裡,寧一宵看到蘇洄已經睡著有一段時間了。

他摔倒後,在地上躺了接近二十分鐘,然後扶著腿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房間,躺下去,再也沒起來。

寧一宵脫下大衣,上樓取了醫療箱,來到蘇洄的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無人回應。

他放輕了腳步走進去,房間裡的溫度被他調得很高。蘇洄睡得很熟,大半個被子都在地上,只有一個小角搭在他腰間。

蘇洄穿著綢制米色睡衣,側臥著,光著的腳伸出了床墊,點在地板上,雪色的腳踝在燈光下白得刺眼。

寧一宵撇過眼,放輕聲音叫了他的名字,試圖把他叫醒。

&ldo;蘇洄,蘇洄……&rdo;

嘗試幾次都無果,寧一宵望著他熟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