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怵了一怵,他也太可怕了吧,不喜歡就不喜歡,何必殺了呢?
「你見過我後宮的幾個女人吧,」他笑得雲淡風輕,「她們相處和諧,還能友好談話,是因為我從不在公共場合偏袒她們任何一個人,沒有偏愛,便沒有仇恨。」
她回應道:「這倒有可能。」
他淺淺笑著,「至於我的情人伊芙琳,我只不過見她最乖巧,很懂男人心思,在所有事上都對我全心全意,才把她留在我身邊。沒有她,也會有別人,一國王者沒有情人,會被皇族圈內人恥笑,我不想我皇祖母因我感到尷尬。」
聽了這麼多,她不由得問道:「你既然對情愛不感興趣,那你對什麼感興趣呢?」
他想了想,回答她:「好像沒有什麼特別感興趣的,做得最多便是殺人,但不能說我對殺人感興趣吧。」
她怵了一下,「你說得好嚇人。」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我被抬到墳墓裡後,會被你的聲音喚醒我以為會永遠沉睡的愛情。」
「那可能是你的錯覺……」她說。
「從來就沒有什麼錯覺,」他含笑著打斷她的話,「我一直是醒著的。我聽到了御醫稟報我已死亡的聲音,聽到了皇祖母的絕望哭聲,又聽到了很多人的哭聲。在我的棺木被抬出城堡後,又聽到了無數的聲音,風聲、雨聲、唱喪歌的聲音還有哭靈人的嚎哭聲,一切都安靜下來後,又聽到了你的聲音……」
他的聲音溫柔優雅,「你的聲音很特別,與我以往聽過的女孩聲音都不一樣,講的故事又那麼有趣,讓陷入絕望的我常聽得入了神,曾一度有過幻覺,以為自己進入了天堂。當我發覺自己仍在俗世時,就在想你長得是什麼樣子,後來見到了你本人,我還沒來得及想,我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
「我心跳加速,全身滾燙,有過短暫的暈眩,巨大的刺激感向我湧來,遠超過我情ii欲頂峰時的快感,這是我二十八年來第一次體驗到這種感覺,我無法控制它,也沒法控制,只能由著它泛濫。我後來跟在你身後,也是情不自禁,生怕我的黑貓傷了你,雖然知道這不可能,但還是擔心。」
見她呆怔不說話,他驀地起身,與她同坐到一邊軟椅,緊擁著她,把臉埋進她的柔軟的頭髮,柔聲道:「與你在公學第一次真正見面,我很高興,可你對我不理不睬,還裝作不認識我,讓我很傷心。」
她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
她是真不知說什麼好。
砰的一聲響,馬車猛地停下,她一直被他緊緊攬住,才沒有撞上車壁。
「發生了什麼事?」他平靜的聲音裡隱透不悅。
「陛、陛下……她是突然出現的……」一個侍衛顫抖聲音恭敬傳來。
她感到好奇,本想拉開車簾看看,卻被他立刻制止。
「你不能下車!」他對她柔和卻堅定說道,直到她點頭,他才下了馬車。
車外隱約傳來女孩的動人聲音,她將車簾拉開一點點,看清的瞬間目瞪口呆。
一個絕色性感的纖美女孩正赤足站在雪地,身穿一襲近乎透明的白色薄紗長裙,漫天雪花落在她柔順閃光的金色長髮上。
女孩正仰著頭崇拜、愛慕地看著希律亞。
若她沒猜錯,女孩是來自薦枕蓆的。
她笑了笑,便拉上了車簾。
難怪馬車沒法啟動,侍衛也不好驅趕。女孩又美又大膽,身份也是一看就不凡——離她不遠處有一拔衛兵,還有十幾個侍女。
她打了個哈欠,微閉雙眼。不曉得他們會聊多久,夠不夠她打個小盹?
顯然是不夠的。
因為剛閉一會兒,希律亞就上車了。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