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得不爽,但沒吱聲。合胃口?把她當成什麼了?
用餐完畢後,貴客們紛紛起身進入舞池,與正在跳舞的女郎們又是抱又是親,有的還抱著女郎跳舞,笑鬧作一團。此時伊麥伯優雅起身,對她說道:「我送你回去,海心。」
看來是要與領主談事情了,海心淺笑著站起,「好的,謝謝。」
兩人走在冰冷潮濕的深色走廊,伊麥伯給她披上一件厚厚天鵝絨外套,還給她繫上銀扣。
「你準備與領主談什麼事?你真的是倒ii賣軍火的嗎?」她不禁問。
「談的什麼事你以後自然會知道,我確實有從事這方面的買賣。」
「為什麼?!」她驚問,「你不是做你的伯爵好好的嗎?在帝奧斯做臣子能賺不少錢吧?」
為什麼要鋌而走險走上這條路呢?!
「我本來應是皇帝啊,」他笑得雲淡風輕,「若非一時輕敵,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想要重來,只能用非常方法。」
她停下腳步,看了他很久才問出一個一直以來想問的問題,「你是怎麼進入這具身體的?」
「秘密,」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但你總有天會知道。」
她疑惑地站在原地,許久不動。他也不催她,陪她靜靜地站著。
他似乎很清楚她想什麼,從來都以寬容與溫和回報。
當她再次往前走時,他才邁開步伐,同她並肩而行。
這天起,她開始有意識地留意伊麥伯。她發現,他白天時明顯無精打採,且忘性極大。經常吩咐下去什麼事,轉頭自己就忘了,當侍從回來復命時,他的眼底一片茫然。
他白天時對她十分冷漠,即使在走廊或大廳碰到,也只是冷冰冰地與她擦肩而過,或是淡淡地看兩眼,但不說話。
她感到奇怪,嘗試著與他說話,哪知他根本不理她,還要侍女把她帶走。
他每天下午還會睡上一覺,一般是從一時睡到五時,偶爾也會從上午時就睡覺,一直睡到傍晚五時或六時。
太奇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一旦過了五時或六時,他再次睜開眼睛,就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不但處事精明能幹,還對她溫柔體貼,柔情蜜語。
女伊麥伯也很奇怪,白天晚上的差別雖然不大,但對伊麥伯的態度有天壤之別。對白天的伊麥伯明顯放肆些,說話頗沖,一有不滿就直接頂撞,有時甚至還會打他幾下;而對晚上的伊麥伯則收斂很多,不但恭恭敬敬,還照顧有加,端茶送水,無微不至。
領主就更怪異了。白天一般睡大覺,晚上通宵開舞會,請那些古里古怪的貴客來吃特別大餐,每晚的貴客裡總有幾個是新面孔。
沒人知道領主白天睡在那兒。破城堡的一百多間房間他經常隨機選一個睡在裡頭,睡覺時還會要一群威武的猛男守在他的房間內,防止任何刺殺。當然,猛男也是他每次睡覺前隨機選出來的。
晚上的領主還有個特點,喜歡一邊開舞會一邊辦公。常常舞女們賓客們玩得正熱鬧,他卻在最高座位上奮疾筆書,閱批各種公文,同時喚來幾個心腹將他的命令傳達下去。
城堡的侍女侍從更奇怪了,以前跟她睡通鋪的那些還好,奇怪的是專門在貴人跟前服伺的那些。
他們幾乎從不對貴人們以外的人說話,其他侍女、侍從或是別的什麼人想讓他們開口完全是不可能。海心曾有一度懷疑他們的舌頭是不是剪了,直到偶有一次看到一個侍女跟領主復命,才確定他們是有舌頭的。
「這一群人奇奇怪怪的,」海心自言自語道,「我這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她現在開始起早床,每天天不亮就爬起來跑步,然後坐在房間裡思索,一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