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他的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淡笑，「在你回來之前我就已在籌備婚禮，現在只要你點頭，就可以舉行正式的儀式，一個半時辰就能完成。」

「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我跌撞著撞到了藍色房門上，「恐怕連晴偷跑出去告密都是你刻意安排的？」

他的臉上依然是淡淡的笑，「你真的一點都不笨，很好。」

「想好了沒有？」他微笑凝視我，「點頭還是搖頭？」

「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我咬著牙，恨恨地盯著他。

他的眼裡含著淡笑：「你說呢？」

做妾，還是做他的老婆？我軟軟地從門邊滑下來，閉著眼睛，想了又想，終於，艱難地，無力地，點了點頭。

半晌過後，我穿著一身潔白的拖地長尾繡裙，頭上戴著深紅色玫瑰花環，花環下垂著半透明的長紗，靜靜地站在白色大廳的寬闊臺階上。

族裡現在的結婚禮服還頗像我們那裡的婚紗，特別華麗隆重的那一種。長裙的尾端很長長，繡著金色花邊和銀色絲線，還鑲著璀璨奪目的珍珠和寶石。

艾洛爾一身華美絕艷的美袍，優雅挺立地在站我身旁，光絕華麗，艷光四射。他比我更加光彩照人，引人眼球。

鳳凰族最德高望重的長老站在我們面前，伸展雙手，為我們祝福。我默默地站著，半低垂頭，偶爾摸摸有些發麻的膝蓋，只希望這老長老快點講完。

半個時辰過去了，儀式終於結束。白色大廳擠滿的鳳凰族人齊齊發出歡呼聲，簇擁著我們走向房子外。

大雪仍然在紛揚落著，寬闊草坪上覆滿厚厚的積雪，銀白一片。一張又一張的鋪著白色桌布的長桌整齊排開，噴香的美味佳餚發出饞人的氣味，五顏六色的美酒和水果在白色桌上顯得分外誘人。

婚宴很快開始了，我和艾洛爾坐在主席，族人們或圍著我們唱歌跳舞，或向我們舉起酒杯慶祝。我想起了初到鳳凰族的情景，微微嘆了口氣。

「晴說對了一點，」我低低地道，「如若不是你們，我當初早就餓死了。就這一點，我還不知該怎麼感謝你們。」

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你願意嫁給我，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如你所願。」我悶悶地道。

婚宴就快結束的時候，剛好一個半時辰，一個披著黑色長外套的銀髮男人匆匆而來，跪拜在地，抬起臉的剎那，我嚇了一跳，他正是歌的哥哥。

「莫納，什麼事？」艾洛爾的嘴角噙著抹淡笑。

「族長，格諾恩王來訪。」

「哦？」艾洛爾牽起我的手，拉著我慢慢站起，「那我得和我的新娘子一起出去迎接才行。」

鳳凰族的入口處，是一排極長的黑木柵欄，一字排開，整整齊齊。一身深紅色長袍的格諾恩在半熊衛兵的簇擁下，靜靜地站立著。

許久不見，他的氣色變差了很多，臉也瘦了一圈，如紅寶石般的眼睛顯得些微黯淡。我的鼻子忽然有些發酸，喉嚨裡也澀澀的，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嘴唇動了動，卻又無從開口。

他看著我，從上打量到下，眼神漸變得銳利，慢慢地，又看向一身新郎裝的艾洛爾，臉色漸漸陰沉森然。

艾洛爾溫柔地牽著我的手，滿臉笑意，似是一點未察覺他的不快，說道：「恭迎格諾恩王，今天因為是我與甜心的婚儀，出來迎接晚了，還請王見諒。」

他緊緊盯著艾洛爾，眼底浮現若隱若無的殺氣。艾洛爾泰然自若，拉著我站到一邊，恭恭敬敬地道：「王如果有空，請進來飲上幾杯如何？」

猛地，如火紅烈焰的他將紅色披肩一甩，憤然離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湧起說不出來的感覺，淡淡的，澀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