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甜心,你開不開門?」他的聲音陰冷得令人全身顫慄。
「不開,就不開,」我尖厲地叫起來,「我才不會給你開門,你這個怪物,你這個鳥妖……」
他不再說話,隔了一會兒,房門突然發生了巨大的震動,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極大的氣流衝起,整個身子失去了重心,尖叫著從衣櫃上跌落在了地毯。緊接著,下一秒,整個房門彷彿被爆破了般,發出轟然一聲響,直直往後倒,氣流衝力極大,將我之前堵在門口的衣櫃、安樂椅、床頭桌等物狠狠地沖開。
這時最不幸的事發生了,我敢打賭,我和那鳳凰男都沒料到。衣櫃以突如其來之勢重重倒下的那個方向,正好對著我的額頭,我來不及逃跑,甚至來不及閃躲,整個人驚恐過度僵在原地,迎來了那重重一擊。
一聲巨響後,一股劇痛從額頭傳來,接下來,連尖叫都來不及,就失去了知覺。然而,這知覺只失去了兩秒,第三秒,我就發現我輕飄飄地站在了地毯上。
房門已被完全沖開,衣櫃、安樂椅、床頭桌等亂了一地,一個一襲黑袍的高個男人猛衝進來,先是一怔,爾後像發瘋似的掀開了沉重的衣櫃,吼叫了一聲,就緊緊抱住倒在地上的血人兒。
他抱得那麼緊,渾身顫抖著,幾乎要將懷中人兒揉碎。
我驚恐地看著被抱在黑袍男人懷中女人熟悉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指竟穿過虛空而過。天,難道我死了,我死了……我驚懼萬分,連連退了幾步,然後無力地跌坐在了地毯上。
只見黑袍男人把臉深深埋入懷中女人的胸前鎖骨處。那女人眼睛緊閉,臉色慘白,不斷有深紅色的血從她的後腦勺流下來,迅速染紅男人的手指和衣袍。
我驚得瑟瑟發抖,腦子一片混沌,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走廊混亂起來,來來往往都是使女和族衛,幾個醫師抱著藥箱匆匆而來。莫納和幾個鳳凰男使出全身力才拉開那個頑固不冥的黑袍男人,把全身是血的女人抱到了床上。
床單很快也被染紅,床上慢慢血紅一片,不忍再睹。為「我」檢查的醫師們拿著白色棉花和黑色膏藥,連連嘆氣搖頭,一臉無能為力相。
黑袍男人似乎如夢初醒,沖了過來,對著那幾個醫師大聲吼叫著什麼,醫師們頓時面色如土。
我站在床邊,看著他們的嘴唇一張一合,就是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醫師們的表情惶恐慌亂,黑袍男人則是滿臉戾氣和暴怒,簡直就像要立刻吃掉他們。
這不是我認識的鳳凰族長,我從未認識過這種可怕暴戾的男人。
孔雀公主也來了,但站在門口不敢進來。她在使女們的攙扶下踮起腳,似乎看到了那滿床的鮮紅色的血,先是一驚,爾後眼底閃過了一抹複雜。
醫師們團團住了床上的女人,忙得手忙腳亂。我呆呆地站在一旁,站在黑袍男人的身旁,和他一起憂心忡忡地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大床。
半個時辰後,醫師們齊齊跪在了地毯上,頭埋得低低的,大顆的汗珠從額角滾落。黑袍男人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側臉線條堅硬冷淡,透出一縷若有似無的漠然殺氣。
房間裡的氣氛凝固,彷彿被沉沉的氣壓環繞、包圍,讓人連呼吸都透不過來。他靜靜地站著,像個寂靜黑夜裡孤零零的影子,蕭索、冷酷而可懼。這時門口的孔雀公主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流著眼淚,不知在說著什麼,滿臉痛楚,似乎是在為醫師們求情。
但這個黑袍美男不為所動,仍靜靜地站著,臉上冷峻的線條在陰影裡越發堅硬而冷酷。
跪在地上的醫師們臉上慘白,抖抖索索地先後舉起了右手,呈刀切狀就要往自己的脖頸處「砍」去。就在這時,似是誰叫了一聲,所有人的眼光齊齊往門口看去。一個穿著白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