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不感動。」我言不由衷地道，把臉微微側向一邊，藉以掩飾真實情緒。

金黃色的細碎光芒飄在他的藍色瞳孔，透出奇異透明彩光，「我沒有想過要讓你感動，我只是想找個對你一心一意，永遠不會背叛你、欺騙你的忠實夥伴。當我不在你身邊時，他能代替我保護你。而你，也永遠不會愛上他。因為他們沒有愛情，只有愚忠情誼。而且，他們是低等精靈，無論是你們的身體尺寸還是各方面的想法，都無法使你們走在一起。」

聽到最後兩句，我不禁小啐兩口：「呸，你在想什麼？」

他聞言爽朗而笑，露出潔白的漂亮牙齒。笑容洋溢在他的臉上，使他的俊美臉龐煥發出驚人的魅力。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於歐伊密的美。歐伊密的美傾向於「妖」，而他的，則像大多數普通獸人中最出眾的那種美，傾向於大眾化，普通民眾那型別的溫暖的美，更加平實一些。

「我原本想早點送給你。」他牽著我的手，繼續行走在小精靈們的身後，「但在見到人魚公主後，總覺有點不對勁，便沒有說起這事。後來，你又太不聽話了，所以幾個月後才送給了你。」

「不是這樣的吧，」我的鼻子裡發出冷哼，「而是你知道我已知你娶了三個妾，所以才……」

「只是湊巧，」他仍不承認，嘴角的笑容迷人，「不是刻意的。」

看著他的溫柔微笑臉龐，我忽然感覺剛剛在飄著大雪的雪山裡看到的那個凶神惡煞般的男人只是我的錯覺，是我看錯了，是我看走了眼，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靜靜地走著，我半晌未說話。

「怎麼這麼安靜了？」他問我。

我抬眼看他，躇躊了一下，還是道：「你剛剛在雪山的湖邊，騎在馬上，不是一副很兇悍，恨不得要把我碎屍萬段的樣子嗎？」

「是的，沒錯。」他說道，肯定了我的判斷。

「怎麼現在又……」我的心猛跳了一下。他剛才那麼可怕，向我直衝而來，使格麗塔嚇得使出全身解數，把我帶到了這裡。

「回去再罰你，」他含笑著，「現在與你吵架，把你惹急了，對我沒好處。」

「真的是這樣？」我表示懷疑。

他的笑容溫和依然，語氣有些輕描淡寫：「當然，還有別的。一見到你，我就什麼怒火都消了。只要你能回來，我就能忘記一切。」

看著他清亮沉穩，如星辰的眼眸，我心中卻打起了另一種算盤。這個男人通常是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肚子裡卻又是一番思量。據我估測，一旦我真的回到了鳳凰族，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關起來，然後加強防禦，並堵住之前那個出口。而且，可能會採取不同的懲罰方式。

「你的外表和內在不一樣，」我嘆道，「我很怕你。」

「我沒有歐伊密王子那麼暴戾，你為什麼怕我？」

「你和他是一樣的，」我說道，「在某種程度上，一模一樣的。你老說他性情暴戾，殘忍無比，但你其實和他差不了多少。只是你表面上看起來比他善良得多。」

「謝謝你的誇讚」他再次對我一笑，笑容很是狡黠。

我別過臉，不願再與他對視。

精靈們仍在前方飛著，金黃色光一簇一簇的，看起來就像是放大的發光螢火蟲。

漸漸地，狹窄的洞內慢慢變得開闊起來，兩邊石壁的中間通道明顯變寬。我們先前只能一前一後走著，他在前，我在後。現在，我們則可以並肩走在一起。

地洞深處，幽暗潮濕，陰風陣陣，伴隨著這些黃色小光團，透出一股詭異的味道。

我不禁有些發毛，但佯裝鎮定，以免在這個男人面前出洋相。我知道我的體力和智力都比不過他，不能再在其他方面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