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美,我的寶貝。」他猛地朝我「撲」過來,我尖叫一聲,連忙躲開。
可僅僅只躲過了一次,第二次,他準確無誤地抱住了我,把我擁在柔軟的安樂椅上。
跪扒在地上的使女頭領又是尷尬又是流淚,她連滾帶爬地退出了房間。
他重重壓上了我的嘴唇,我搗蛋似的反咬他一口,他痛呼起來。我趁機將他推開,向門外逃去。
可沒逃幾步,眼看他就要追上,我跳到了窗子,站在寬大窗臺上,推開窗,叫道:「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他連忙停住,臉上露出妥協的神色,略帶微怒:「你下來。」
「我才不,除非你不再吻……」「我」字還未說出來,眼睛一直看向窗外的我忽然停住,舌頭就像被貓咬般,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那一刻,我以為我看到了天神般的人。
絢麗閃耀的偌大花園裡,一輛白色鑲金的馬車緩緩地駛過。寬大的車窗前,坐著一個絕美無比的英俊男人,耀眼閃亮,光華溢彩,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他的臉龐白皙細緻,眼睛深邃妖嬈,唇角微微翹起,露出淺淺的笑。
很早以前,我只覺得父親長得好看,卻未料到有比父親長得更帥更閃光的男人。
他的五官精美耀眼,比最昂貴的寶石還要精緻,細緻的肌膚彷彿會發光,一閃一閃的,奪目美麗。
美得如此驚心動魄的男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緩緩地抬起臉,看向高站三樓窗臺的我,不禁一怔。
我的長髮在風中飄揚,落了滿肩,整個人沐浴在紅色夕陽餘輝中,灑脫直率。我沖他笑笑,還朝他大方地揮揮手,他微微一愣。
白色鑲金馬車很快就駛過去了,我的心中浮起難以言說的失落。
「他長得很帥吧?他是我的弟弟。」身旁突然開口說話的男人嚇了我一大跳。這個男人竟不知何時也跳到了寬大的窗臺上,與我並肩站立。
「是之前與你爭鬥,將你逼進妖獸國的那個弟弟?」我揚揚長發,笑問。
伯尼頓若有所思地一笑,看著我的眼睛幽深如潭,「沒錯。你居然也知道?」
我把臉湊近他,他的面容頓時放大多倍,「像我這樣的美麗女人,若是不知道,會不會顯得與容貌不搭,顯得太笨?」
他只是笑笑,並未接話。他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來吧,我的美人,忘記剛才不愉快的事吧,我現在就要讓你高興一下。」
寬闊的宮室裡,富麗堂皇,光潔的磁磚地上照得出人影來。矮小的,穿著長袍的樂師們在牆角里彈著豎起,吹起風笛,歡樂地奏著樂。
矮小的女官和她的使女頭領妹妹穿著閃亮的紅舞鞋,在宮室的正中間跳著舞。她們揚起手臂,踩著舞步,不停跳著,轉著圈,一刻都沒停下來。她們已經跳了兩個多時辰了。
我慵懶地靠在柔軟的地椅上,整個身子蜷縮,看起來就像一隻柔若無骨的卻隨時會反彈跳起的野貓。
我的嘴角噙著笑,眼角餘光滑過她們跳舞的身體,然後,停在她們腳下的耀眼妖媚的紅舞鞋上。
「寶貝,不知是否能讓你滿意呢?若你不願她們停下來,她們就會一直跳到死為止。」伯尼頓略帶沙啞的聲音猶如最滑膩的天鵝絨,傳入我的耳裡,帶著幾絲癢癢,和幾分。
我的眼光一直停在她們的紅舞鞋上,心中湧起一種怪怪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外祖母曾對我講過的故事裡的紅舞鞋?一旦穿上,就會跳舞跳個不停,一直跳到死為止。這種鞋子居然真的存在?
外祖母當時還別有深意地對我說,所有的童話都是披著華麗外衣的血淋淋的故事。
「什麼是童話?外祖母。」我當時稚聲稚氣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