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原以為的一起普通的瘟疫事件,竟然是一場經過精心謀劃的政治陰謀,同時我也十分佩服艾倫的工作效率,居然只是一個晚上,外加一個早上,就把整個瘟疫事件弄得清清楚楚,把那些幕後元兇全抓了出來。
洛娜的嘴不停,嘰哩呱啦地說著這些事情,並興奮地對我道,「西文,你現在在整個赤鷹國可出名了。人人都知道他們未來的第一王妃是一位宅心仁厚且醫術高超的出名醫女,不但化解了赤鷹迫在眉睫的瘟疫之圍,還使他們的國君免遭了心懷叵測之人的暗算,是一位極出色的女人。」
我口中的牛奶差點就噴了出來,強嚥下去後,忙拿手帕擦著嘴,「不至於吧,我不過比別人細心上一點點而已。」
我還特別強調了那個「一點點」,以表示自己決不是別人口耳相傳的那種極出色。
洛娜掩著嘴,噗嗤笑出了聲,對我的回答不置可否。
傍晚,有侍女前來恭敬行禮,說是國君相邀遊園。我感到意外,但匆匆換過衣服,還是出了門。
太陽已下沉了半張臉,橙紅色的餘輝撒落在寂靜幽深的巨大深灰城堡裡,有幾分寂寥,也有幾分孤寂,讓人聯想到這裡的每一個角角落落,必然發生過不為人道的各種故事。
這些故事是悲是喜,蘊含著快樂,還是憂傷,大致只有故事中人才能知曉吧。
樹林中,花園裡,流水旁,金色的夕陽光芒下,他一襲白衣,正在等待著我。見我走近,便拉起我的手,帶我朝一個方向走去。
「去哪裡?」我問,他含笑而不語。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眼前突然一亮,震驚與遲疑間,差點以為走入了某種幻境。一片極美的花園呈現在我們的面前,金色的陽光落在每一片花瓣上,變得透明如水晶的同時,又反射出七彩的光澤,明亮而耀眼。藍色的玫瑰花叢中,一道七色的彩虹緩緩地升起,在半空中發出柔和的色澤,光亮在旋轉,顏色在變化,驚人的魅力呈放射性的散開。
混雜的各種花香在空氣中浮動,沁人心脾,惹人心醉,淡淡的思緒隨之一起流動起伏,與花香混融,滲入呼吸裡。微風伴著香氣飄起之際,零碎的花瓣飛舞在半空,落在每一個若隱若現的角落裡,五彩的顏色交叉舞動,像蝴蝶的翅膀,又像漫天的七色雪花,飄過了一片又一片的花叢,最後落到我們的臉上,身上,和頭髮上,我們的眼睛裡,儘是此刻的美景。
他牽住我的手,漫步在其中,任由花瓣撒落我們的肩頭,「這裡叫做原青園。」
「原青園?」我輕聲,「名字好奇怪。」
「以我母親的名字命名,原本叫做青依園,」他的嘴角微微彎起,「後來我母親覺得這個名字太怪,就改為了原青園。我的父王很愛她,還打算再送給她一座大型的行宮,卻被她拒絕。」
我行走在花雨之中,伸出手掌,捧起落下的花瓣,「這些花兒好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花。」
「這是在城堡的地窖裡發現珍藏很多年的極珍貴的花種種植而成;這是我的父王花費了很多心力,並讓赤鷹最出色的園丁來管理,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才植活了這片花園,」他的聲音極是溫柔,「他要把這片花園送給我的母親,以此討她的歡心。現在,我也一樣,想帶一個女孩來看看這座花園,讓她在瞬間也能覺得歡喜。」
他的眼睛在花雨裡顯得尤為柔情,恍惚朦朧之間,我覺得有點不大真實。也許是今天的夕陽太美麗,也許是這座花園的空氣太清香,也許是初秋的季節依然燥熱如夏,我的臉不由自主地,不受控制的,微微地發燙起來。
是的,我的臉在發燙。不要怪我太容易愛上一個人,而是這樣的傍晚,這裡的夕陽,這裡的一切和所有,還有他的眼睛,都在告訴我,愛上他,是我此刻的瞬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