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要懲罰你,」她嚴肅說道,「為了一己之私居然做出這種事,虧你還是一國的堂堂王子。」
他被她的這一番話說愣住,表情竟然出現了罕見的幾分木訥。
「作為一個王子,一個真正的王子,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一個有遠大理想的人,一個完整高尚的人,應引以為恥,視為恥辱。因此,鑑於上述,要求你寫檢討一份,詳述過錯,並再完整背誦下來當面口述。」因她不識字。
他呆呆兩秒後,繼而大笑,笑得眼淚都幾乎流下來,並不斷用手捶打著鋪著毛毯的床面,笑得前翻後仰,不能抑止,天翻地覆。她生氣了,有什麼好笑的,人家正正經經地與你說話呢!
他笑得話不成串,「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可愛的女孩。」
她的臉霎時紅了,跳過去,她捉住他,「我不管,不管你這次說什麼好聽的話都不許耍賴,你說過你要任我處罰的。」
「好好,」他投降,「保證寫思過書。」他從小到大可沒寫過這個,一直都是亡命生涯,朝不保夕,歷盡艱險。但雖過著這種逃亡生涯,他身邊總有一些原老國君的忠實部下捨命相隨,奉他為王,半點委屈都沒受過,何來的思過書?
「真的?」她不信。
「真的,」他的綠色眼睛深情地注視著她,反握住她的雙手,「我一定會寫,並全背下來,決不食言。」
「成交。」他們極有默契地舉起手,擊掌為盟,一諾千金。
接下來兩人相視而笑,他眼中的笑意比剛才更濃厚,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擁她在懷中。天知道,她有多久未見過他笑了,心裡不期然湧上一股淡淡的感動。
我想,這世界有一天會改變,
我想,有一天我也會改變,
我想那一天,讓我們一起去尋夢。
那個季節裡,
濕潤的微風從我的臉上拂過,
你的微笑宛如,
最耀眼的陽光,
於瞬間,
帶走了我的憂傷。
午夜時分,起風了,涼涼的夜風趕走了白日的臊熱。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夜不能寐。又一個轉身時,卻被他從背後抱住,「你在想什麼,這麼晚都睡不著?」
黑暗中的她搖搖頭,輕輕地問,「經歷了這麼多事,你怕不怕?」
「我早忘了什麼叫做害怕,否則活不到現在。」他不到二十歲,語氣裡卻充滿了滄桑與無奈。
「我心疼你,」她轉過身,又抱住他,「你這個年齡在我們那裡還在讀書學習,可你卻經歷了那麼多。」
他淡淡地微笑,「那他們能繼承王位嗎?能成為一個國家的君主嗎?有所得必有所失,如果我沒有這些經歷,成為不了一個有魄力的君王。」
她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地撫摸,「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天天與別人爭鬥,煩惱,不想你為了一個個背叛與陰謀勞神傷心。」
他道:「勞神是真的,但是並不傷心。」
「為什麼?」
「因為這個世界本就如此。父子之間,朋友之間和君臣之間的關係永遠都是相對的。」
「不,不是,」她溫柔地說:「帕斯星,我對你的感情永遠不會是相對的,永遠如一。」
他把頭埋時她小小的手掌裡,「青依,我只有你,只有在你身邊的時候,才能夠感覺到幸福。」
她緊緊抱住他壯健的身軀,臉貼住他的胸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己的感動。兩人的溫情在這個小小的帳內緩緩流動,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卻同時都感覺到了溫暖與安全。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美好氣氛被破壞,門外突然傳來亞斯的緊急匯報,「族長,寶愛族的人趁夜偷襲,燒了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