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輩子的印象,這許運昌似乎是挺窮的,可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她改變了這個看法。
沒錯,許運昌成天穿的都是破衣爛衫,去營部開會也是這麼一副打扮,可他應該不算窮。
他每天上工都會帶點吃的,奶糖餅乾桃酥都有,而且還帶得不少。
休息的時候,會分給她一點兒。
佟珍珠每次都不好意思,但體力勞動消耗大,她真的餓,每次也都接過來吃了。
還有就是,因為身體長期營養跟不上,大多數的知青或多或少都有點菜色,但許運昌完全沒有。
沒錢不可能是這麼樣兒。
佟珍珠早上起來照鏡子,鏡中的她美當然是很美,可絕對不是最好的狀態,幸虧有一副曬不黑的好肌膚,掩蓋了多多少少的疲色。
但人家不缺錢是一回事兒,該分的錢還是要分。
她仍舊堅持,說,「這是應該分給你的,一分不會少,一分不會多。」
許運昌這次沒停下來,手裡的鐵鍬飛快的鏟土,過了數十秒才說,「你和楚秀蘭覺得欠我的人情啊,那後天請我吃頓飯吧?」
後天是農場發工資的日子,附近的村寨都知道,這一天每個知青手裡都富得流油,村寨好多人爭相跳著擔子來了。
就在曬場上擺開,賣什麼吃食的都有,豪甩,米粉,烤粑粑,還有豆腐攤子。
烤的焦黃的漿水豆腐簡直是一絕,有時候還有人賣塞肉的豆腐,但不是每次都能有,要趕上寨子裡正好殺豬才成。
這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農場為了穩住知青們,不便干涉,而且發工資這天,大家也本來也都無心幹活。
也就隨它去了。
用他該分的錢請他吃飯,佟珍珠覺得,也還是沾了便宜,可許運昌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佟珍珠就妥協了,「那好吧,不過肯定用不了那麼多,剩下的再給你。」
後天上午,知青們一大早就起來了,個個都很認真的洗漱,不少還都換上了最體面的衣服。
佟珍珠有一條藍色碎花的布拉吉,是姑姑家的表姐穿小了送給她的,也是她唯一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
但帶到版納後,她還一次也沒捨得穿。
她從枕頭底下拿出疊得闆闆正正的衣服,猶豫了數秒,還是換上了。
這裙子布料一般,但裁縫的手藝還不錯,做得十分合體,明明是款式十分大眾的衣服,她穿上身材更顯窈窕,五官也更清麗脫俗。
一旁的楚秀蘭都看呆了,「珍珠,你穿這裙子可真好看!」
佟珍珠笑了笑,「你的裙子也很好看。」
她和楚秀蘭一走出去,就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都是看佟珍珠的。
半道上,恰好碰上了一幫子北京知青,其中就有趙建林,他正吹牛呢,「所以說,司令的命,是我爺爺救下的,就司令家那兒子,級別那麼高,到我家見了老爺子,那也是畢恭畢敬的!」
但看到佟珍珠後,他說不下去了,猝然住了口,和別人一樣,露出了十分驚艷的表情。
佟珍珠那麼美,讓人忽略了她經常穿的是破衣舊衫,現在換上了裙子,更是美得光艷照人,不可方物。
這一刻,趙建林甚至特後悔。
雖說是佟珍珠先提出來兩人不合適的,可他也的確沒有任何挽留,轉身就走了,並且很快跟別人好上了。
一直到佟珍珠走遠了,趙建林的目光還沒收回來。
和他關係特好的張國慶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麼著,還惦記著人家呢?」
」你可不能吃碗裡的,瞧著鍋裡的啊,你不能幹那沒譜的事兒!「
趙建林輕蔑的笑了笑,「少來了,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