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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舅是老實人,這還是頭一次呢,師傅指定要給這個面子,挺痛快的答應了。

因為是週日,佟珍珠請假也找不到老師,她跟佟貴民說了一聲,週一要是還不回來,就讓他幫著請個假。

反正最近老師教的都是基礎操作,她這人手巧,學得特別快,落幾天課也沒關係。

中午,順利到了河北易縣邊兒上的白家村。

沈老爺子特別著急,吃了一個熱烙餅,湯都顧不上喝,就趕緊的要求人家大夫給他看病。

大夫姓白,叫白從善,成天笑眯眯的,這些年見的病人可不少了。

很多都是像沈老爺子這樣,剛來的時候急吼吼的。

他答應了,讓他的兒子去院子裡殺了一隻雞,他則進了西廂房去搗藥,沒一會兒功夫,一副藥就做好了。

沈珍珠看著那一副血肉模糊的藥,散發出說不出來的怪味,有點疑惑這東西到底能不能行。

畢竟,上輩子她也是道聽途說來的,那會兒,沈老爺子已經因為心臟病過世了。

白大夫的兩個兒子幫著往床上鋪好了油布,老爺子就開始敷藥了,得一動不動的躺三個小時。

對於正常人來說有點難。

但對於本來就生病臥床的老爺子來說,根本不是事兒。

次日上午,沈老爺子就說,感覺自個兒好多了,讓外孫女趕緊的回北京,一來上學不好耽誤。

二來也沒必要,有大兒子一個人就成了,而且白大夫家院子再大,病人家屬十幾口子,也是挺擠的。

佟珍珠只能跟著白大夫的女兒睡一張單人床。

沈大舅也讓她走。

佟珍珠自個兒也想回去,主要是這次來得真挺急,當天說的,第二天就來了,她都沒騰出時間去銀行取錢。

等她取了錢,再趕緊的送過來就成了。

她先坐車去了保定,然後從保定坐火車回北京,偏巧上一趟車次票賣完了,只能坐下午的車了。

反正趕到東城,天都快擦黑了。

佟珍珠遠遠的就看到玉屏衚衕口站著一個人,也很快認出了是誰,但走近的時候,她波瀾不驚,甚至腳步都沒停下來。

許運昌叫住她,「佟珍珠,你這幹什麼去了,怎麼今天曠課了?」

佟貴民這人,特別懶,沒去學校,直接打過去一個電話,於是老師知道佟珍珠有事兒來不了,但同學們都不知道。

許運昌早上特意在路口等她,沒等著,中午去她教室附近,也沒見著人,跟張明蘭打聽了,只說她沒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佟珍珠繼續往前走,「去了一趟河北,給我姥爺看病去了。」

「你姥爺病了,嚴重嗎?」

不知為什麼,這會兒佟珍珠不想多說話,「有點嚴重,不過能治好。」

說這話的時候,她人都走出兩米之外了。

許運昌站在原處,看著她走遠了都沒動。

佟珍珠到家的時候,佟貴民不在,齊珊珊帶著女兒仍在看電視,她簡單給自己煮了一碗麵,吃完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佟珍珠出門上學,騎到玉屏衚衕,一輛腳踏車從裡面衝出來,不是許運昌又是誰?

她冷著臉,他也沒說話,倆人一路無言的到了學校,許運昌忽然說,「佟珍珠,中午我請你吃飯成嗎?」

佟珍珠搖頭,「不用了,謝謝。」

許運昌倒也沒有再堅持,但中午的時候直接來找她了。

佟珍珠本來也是要出去的,就跟著他往外走了,但態度異常冷淡,「許運昌,咱們之前說好的,處物件是假的,回到北京就自動散夥了,對吧?」

「所以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