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瞎話編的可太離譜了,師傅瞅了一眼又破又爛的房子,並不信,但也沒有繼續瞎打聽,拿上錢走了。
許運昌回到北京,他姑和他三叔都不敢收留他,好在他知道他三叔的一個秘密,一次為要挾,不但有了電工的工作,這房子也是他三叔幫著找的。
在幾十年前,這已經也是個挺齊整的院子,從講究的窗欞,到屋裡的石板地都能看出來,但現在七間房子塌了五間,三間正房也是搖搖欲墜,有一間屋頂全壞了。
這是房管局的老公房,被定為危房,打算重新修好後再賃給單位或個人的。
不過需要修的老房子太多了,所以許運昌能暫時住這兒。
院子雖破,但打掃得挺乾淨的。
有一棵石榴樹也長得挺旺,即便無人照看,卻也掛滿了紅紅火火的果子。
許運昌拿了剪子把麻袋挑開,裡頭的三七爭先恐後的滾到了地上。
佟珍珠拿起兩個看了看,還用手掂了掂。
這貨不錯,符合銅牆鐵壁獅子頭的特點,但就是不太乾淨,有少量根須,疙瘩頭的間隙還沾著紅土。
藥材想要賣個高價,品相是最重要的了。
這些三七雖好,但必須還得好好收拾一下。
一麻袋的三七全倒在石板地上了,特別大的一堆,許運昌有些發愁,「這也忒麻煩了,早知道收淨貨了。」
這活兒佟珍珠以前就幫著幹過,的確挺麻煩的,得特別細緻,因此就不太出活兒。
她猶豫了一下,說,「我和你一起收拾吧。」
許運昌高興的說,「好啊。」
可當佟珍珠真箇兒坐在板凳上,準備拿剪子修理鬚根的時候,他瞅了兩眼她又白又嫩的小手,又捨不得她幹這樣的粗活兒了。
他說,「佟珍珠,你在旁邊看著就成了。」
佟珍珠白他一眼,「那我想回家,成不成?」
許運昌兇他,「你這人咋這麼沒譜,你是不是忘了,咱倆現在是真的搞物件,不是假的,你看著我幹活兒,都不成?」
以前在農場,她倒是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項福利,可現在,總覺的有點不太好。
總要幫著做點什麼。
佟珍珠抿嘴笑了,「許運昌,你晚上都怎麼吃飯啊?」
「要不,我幫你做頓飯吧?」
住在輕工局家屬院,什麼都好,就是這一日三餐,早點都是買來的,中午在學校要麼吃食堂要麼國營飯店。
晚飯一般倒是她自個兒做的,可一個人吃,也都是簡單煮點面或炒個雞蛋完事兒。
剛在院子裡她注意到了,有一間塌了一半的西廂房,屋頂上蓋了油布,應該就是廚房了。
許運昌巴不得呢,說,「好啊。」
這塌掉的西廂房,雖然屋頂沒了,門和窗戶也都壞了,但房子的木頭主結構沒壞,人在裡面是沒有危險的。
裡頭什麼東西都是齊全的,米麵油還有調料什麼都有,還有雞蛋和臘肉。
只是鍋灶是老式的鐵鍋土灶。
佟珍珠先收拾了臘肉,然後將一把有點發蔫的小白菜洗好切了,正準備點火炒菜了,許運昌忽然進來了。
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肩膀和胳膊自然都露在外面,算是十分完美的詮釋了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凸起的肌肉都一塊兒一塊的。
佟珍珠扭轉了目光。
許運昌說,「我來燒火吧!」
土灶做飯味道沒得說,只是這燒火又是煙又是灰的,這活兒不能讓佟珍珠幹。
瞧瞧她身上穿的,那麼漂亮的鵝黃色襯衫,和筆直的深藍色長褲,要是弄髒了就太可惜了。
許運昌生了火,往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