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

李淵被死神鐮刀的一番話懟得啞口無言，感受著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刃上傳來的寒意，亦不敢真的向前一步尋死。

“二郎，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建成可是你的親大哥啊，難道你一點也記不起我們對你的好了嗎？”

李淵再度將目光轉向了李世民，試圖用親情道德綁架。

“對我的好？父皇，你難道非要我說出來嗎？劉文靜是怎麼死的？劉武周南下的時候，你寧願派裴寂領兵都不願意啟用我，直到威脅到長春宮你才將兵權交到我手上！河西受降的時候，你也是先派了大哥，結果他事情辦砸了，還要我去安撫河西，這些事情你不會忘了吧？你不過就是想扶持其大哥來打壓我，所以先殺了劉文靜打壓秦王府勢力，而後又想給大哥和裴寂分走我的軍功，不就是忌憚我嗎？國家尚未平定，你卻已經想著打壓功臣，誅殺元勳宿將，這樣的人，又怎能當好皇帝？既然如此，那就請陛下正衣冠，御前殿，看看百官如何選擇！”

向來沉穩的李世民也爆發了，李淵以謀反之罪處死了他的好友元帥府長史劉文靜，這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的一根刺。

“殿下，百官已經到齊，朝會快要開始了。”

一旁的秦叔寶提醒道。

“好。”

李世民點了點頭，右手一揮，手下當即帶著李淵前往正殿。

此時的正殿之中，文武百官均已經到齊，唯獨不見的是齊王李元吉和秦王府部眾，司空裴寂看著空出來的一大片秦王府臣子的位置，心中隱隱閃過一抹不安。

“將軍有令，禁軍換防！”

就在百官疑惑之際，門外響起了傳令兵的聲音，眾人連忙看去，只見原本身披金甲的元從禁軍全部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鎧甲的玄甲軍，禁軍統領呂世衡則是親自收攏禁軍，撤離了此地。

“這是秦王府計程車兵，李世民他要幹什麼？不行，我得去通知陛下。”

裴寂見到玄甲軍之後，頓時心中驚慌不已，立刻默不作聲地向後退去。

“裴司空，現在正是朝會之際，你要到哪裡去啊？”

然而裴寂剛退了沒兩步，就被一隻手按住了肩膀，轉頭一看，竟然是李靖。

“李將軍，老夫有些內急，若是陛下來了，請代我說一聲恕罪。”

裴寂連忙解釋道，試圖再度開溜。

“還是等等吧，陛下馬上就會到。”

李靖單手擒住了裴寂，容不得半點置喙，裴寂只能苦著一張老臉默默地立在了原地。

秦王府兵接管禁軍防衛後不久，李淵便來到了前殿，不過與之一同而來的是秦王還有秦王府諸將。

“見過秦王殿下。”

外姓武將一方，以李靖、李積為首，直接對秦王躬身行禮，無視皇帝，既是對李淵的下馬威，也是對其餘臣子的一記警鐘，提醒他們該站隊了。

“免禮。”

李世民點了點頭，和李靖二人交換了眼神，隨後又看向了李淵。

“諸位，朕年歲已高，然而太子仍在敵營，每每思之，不勝悲痛，然國不可無儲君，因此，朕打算立秦王為太子，百官可有意見？”

李淵神色難看地說道，百官沒有直接請願改立太子，這已經是他最後的體面了。

外姓武將一方自不必多說，李積和李靖都站隊了，其餘人只要不傻也不會亂來，更何況，這些外姓將領，有哪個沒有跟著秦王混過軍功？

“請陛下立秦王為太子。”

前朝舊臣、起兵元勳當中，以屈突通、殷開山為首；南方士族以蕭瑀、陳叔達為首，均是紛紛諫言道。

李淵無奈之下只能將目光投向了宗室將領，希望他們能夠支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