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幾十個殺氣騰騰的錦衣衛提著刀,將沈烈和芸兒二人圍了個水洩不通,四周圍無數道目光看了過來。
此時過往行人,街坊鄰居都在遠處指指點點的,議論個不停。
“這是犯了什麼事兒呀?”
“嗯……事兒不小!”
錦衣衛都來抓人了,想必此人是犯了十惡不赦之罪,謀反叛亂看著不像,至少也得是個江洋大盜!
沈烈人麻了,一瞬間,在腦海裡將這輩子幹過的壞事過了一遍,三歲攆雞,五歲打狗,七歲上房揭瓦,九歲偷看寡婦洗澡。
後來長大了便逗蛐蛐,下賭場,逛窯子……似乎自己沒幹過能驚動錦衣衛的事情呀。
沈烈只好強自鎮定,試探著小聲問道:“這位大人?”
沒料到,那位黑麵孔的錦衣衛大人,用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手一揮,冷笑道:“綁起來!”
一聲令下。
如虎似狼的錦衣衛一擁而上,將沈烈按住,用泡了水的繩子纏了幾圈,然後勒緊……
一眨眼,便將沈烈綁成了一個大粽子。
沈烈被綁的嚴嚴實實,不由得一臉懵逼,口中發出了茫然的抗議:“哎,哎……大人弄錯了吧!”
我不過是一個擺攤討生活的小商販,就算我犯了什麼案子,犯得著出動錦衣衛抓我?
至於麼?
沈烈還想掙扎,猛然間,被一把雪亮的雁翎刀架在了脖頸上,頓時一陣寒意透體。
沈烈趕忙閉上嘴,將雙手高高舉起,不敢再吭聲了。
芸兒被錦衣校尉擋在外圍,見沈烈被抓了,不由得驚慌尖叫起來:“少爺,少爺!”
可是卻被那位錦衣衛百戶大人狠狠瞪了一眼,從嗓子眼裡發出了一聲冷哼:“嗯?”
這一聲冷哼,讓驚慌失措的芸兒也趕忙捂住小嘴,不敢吭聲了。
沈烈無奈,只好咬了咬牙,低聲道:“別怕……等我回來!”
緊接著,那兇悍的錦衣衛百戶大人便又狠狠一揮手,從牙縫裡憋出了兩個字:“帶走!”
一炷香後。
錦衣衛北鎮撫司,柳條街衛所。
“進去!”
隨著一聲低喝,一個身形彪悍的校尉狠狠一推,將沈烈推的一個趔趄,跌跌撞撞的推進了官廳。
然後校尉將官廳的大門掩上了。
沈烈站在官廳裡,回身看了看虛掩的大門,便有些怒了,不由得在心中小聲嘀咕著:“幹什麼呀!”
錦衣衛了不起,還講不講道理了,怎麼說抓人就抓人呀!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沈烈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站在空蕩蕩的官廳裡,往四周圍打量著。
說來奇了。
這夥錦衣衛莫名其妙的將他抓來了,又不管了,就這麼將沈烈獨自一人晾在了房中。
此時房中一陣冷風吹過,讓沈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心中更是迷茫,心中突然警覺。
一回身。
便瞧見了不遠處的偏廳之中,坐著一位俊美堪比女子的年輕公子,正在悠閒擺弄著手中的摺扇。
看著這俊美絕倫的清秀公子,沈烈一呆,用力眨了眨眼睛,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
沈烈懵了許久,才試探道:“張……公子?”
卻只見張靜修俏臉上泛著寒霜,也不言,也不語,也不回應,只是那氣鼓鼓的神色,便好似有人欠了她幾百吊錢。
沈烈啞然,又看了看她身後站著的護衛張魁,卻只見,張魁也冷冷的看著他,眼中帶著幾分嘲諷。
空氣再次安靜,有幾分尷尬。
沈烈啞然良久,腦海中突然有一道靈光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