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心中一驚,趕忙將手縮了回來。
可此時後悔已經晚了。
被捏了臉頰的張靜修先是呆住了,嬌軀本能的微微僵直,竟忘了躲閃,然後她便驚醒過來,用一雙霧氣朦朧的眼睛看著沈烈,又摸了摸自己略有些疼痛的明豔臉蛋。那俏臉刷的緋紅。
明豔的男裝佳人赧然垂首,那吹彈可破的白皙臉頰上泛起了潮紅,一直紅到了耳根。
櫃檯裡,芸兒吃驚的捂住了小嘴。
所幸店裡人都在後廚,田洪已經走了,張魁在門外沒進來,這一幕見到的人不多,可……
沈烈懊悔不迭,忙道:“對不住。”
張靜修俏臉火燒火燎,扭怩了片刻,才低著頭輕啐道:“你這登徒子……好沒道理!”
沈烈不敢再多言,可心臟卻不爭氣的怦怦亂跳起來,仍沉浸在指尖觸碰在一塊嫩豆腐上的美妙觸感之中。
又尷尬,又刺激……
此時張魁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瞧著自家小姐俏臉上的紅暈,不由得微微錯愕,卻很快低聲道。
“禍事了小姐,劉爺看來真的惱了,小人拽都拽不住。”
張靜修也知道闖禍了,低著頭,紅著臉,嬌憨的吐了吐小舌頭,然後便帶著張魁急匆匆離去。
片刻後人去樓空。
沈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吹彈可怕的細膩感扔徘徊在腦海中,指尖的餘香久久不曾消散。
一旁,傳來了芸兒驚慌的聲音:“少爺……你闖禍了,要殺頭了!”
沈烈啞口無言。
傍晚時分,太師府。
一頂八抬大轎停在了內宅,護衛掀開了轎簾,在內閣衙門忙碌了一天的張居正下了轎。
隨著摘下了官帽,整了整一品官服。
張居正便邁著四方步向著自己的內宅走去,可是才剛走進了月亮門,便被一位美貌的中年女子攔住了。
這女子四十來歲,生的體態婀娜,眉目如畫,真可說是風韻猶存,她便是張府的六夫人顧氏。
顧氏出身於官宦之家,比張居正小了十來歲,年輕時非但生的很美貌,知書達理又賢惠。
如今正是這位六夫人,負責統管這太師府內宅的賬目往來,婚喪嫁娶等瑣碎之事。
張居正停下腳步,奇道:“有事?”
顧氏雍容的眉宇之間似有些發愁,忙斂衽一禮,輕聲道:“回老爺的話……劉三指在賬房裡,吵著要請辭呢,
張居正微微錯愕,不悅道:“好端端的請辭什麼?”
顧夫人看著張居正的臉色,欲言又止,最後幽幽的嘆了口氣,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片刻後,內宅。
書房中。
張居正看著一臉無奈的六夫人,不由得滿心狐疑,反問道:“你是說……靜兒慫恿三指去跟人比鬥算學,竟比輸了?”
六夫人柔聲道:“是,老爺。”
張居正臉色更加迷茫,又反問道:“這事兒也不知怎麼就傳開了,三指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要請辭?”
六夫人只好又柔聲道:“老爺英明。”
此刻張居正便好似聽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嘴巴微微張開,卻又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些什麼。
良久。
張居正臉色漸漸變的鐵青,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怒道:“來人吶,去將靜兒,劉三指叫來!”
門外守著的丫鬟趕忙應了一聲,急匆匆走了。
不多時。
隨著張靜修,帶著護衛張魁走進了書房。
張靜修自然知道自己闖禍了,一走進書房,便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又偷偷看著父親大人鐵青的臉色。
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