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籠罩下的便宜坊小店裡,沈烈與張靜修二人互相瞪著對方,吵嘴吵的正起勁。
只見張大小姐穿著一塵不染的儒服,插著腰,大發嬌嗔道:“啐……本小姐不屑與你這市儈之輩理論……市儈!”
沈烈一臉無辜,瀟灑的聳了聳肩膀道:“哦,多謝大掌櫃賜教。
我市儈,你清高,你了不起。
話說完。
他便不懷好意的看著張大小姐白嫩的嘴角,她便立刻俏臉泛紅,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便趕忙將張不停翕張的紅潤小嘴閉上了。
田洪不由得摸了摸頭,會意的憨笑了起來。
老田也是過來人了,平時和家中婆姨也時常鬥嘴,他瞧著張大小姐那神態,那腔調,和他家生了兩個孩兒的婆姨簡直一模一樣啊。
夫妻之間耍花槍嘛。
樂在其中。
芸兒卻不管那麼多,只是小心翼翼的將那枚大金元寶放回了匣子裡,然後用那雙素白的小手將錢匣子抱的緊緊的。
反正這一屋子的人也是心大!
眾人耐著性子,等著大掌櫃與二掌櫃鬥完了嘴,安靜了下來,便很快接受了皇上想要和大夥一起做生意的奇葩事。
氣氛反而漸漸熾熱了起來。
不出一刻鐘。
天空中萬丈霞光的映照下。
沈烈和張靜修為首,與田洪,芸兒湊在一起,又把玄兒姑娘叫了過來,一群人一邊吃著葵花籽,薯片,一邊小聲商量了起來。
這時候芸兒已經偷偷把錢匣子藏好了,一邊磕著葵花籽,一邊笑吟吟道:“少爺,咱這回和皇上一起做什麼生意吶?”
沈烈看著她嬌憨可愛的俏麗樣子,點了點頭:“好問題。”
這問題還真把他難住了。
眾人一邊磕著葵花籽,一邊認真的思索了起來,開始幫忙出謀劃策。
張靜修一邊用紅潤的小嘴咬著薯片,一邊認真思索著,一邊提議道:“這京城裡呀,最賺錢的生意……”
說著,她便將聲音放低了一些,神神秘秘道:“做鹽商!”
聽到鹽商二字。
沈烈等人本能的嚇了一跳,齊刷刷的看向了她。
張大小姐卻自以為得計,又撅著小嘴得意道:“以你和皇上的交情,你只要開口,弄幾張鹽引自是不難,有了鹽引……呵呵呵,那必然日進斗金。”
鹽引就是販鹽,賣鹽的許可證。
話說完。
小店裡鴉雀無聲。
看著自己的心上人那張明豔懾人又得意揚揚的俏臉,沈烈便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臉色也有些發苦。
做鹽商……
這不是作死麼?
玄兒姑娘也嚇了一跳,抓著幾顆葵花籽捂住了小嘴,吃驚的看著這位太師府千金。
田洪也嚇的一哆嗦,忙勸阻道:“萬萬不可。”
張靜修撇著嘴道:“有何不可?”
芸兒也在一旁嬌憨道:“奴婢覺得大掌櫃說的對呀,咱不是皇商麼,為何不能賣鹽。”
然後小丫鬟握緊了小拳頭,狠狠道:“咱們把皇上的招牌一亮,到時候誰敢不給鹽引……就讓皇上砍他的頭!”
看著小丫鬟俏臉上惡狠狠的神態,那一副奶兇奶兇的樣子,沈烈頓時哭笑不得,心說你可真是個小精靈鬼!
皇上敢殺鹽商的頭?
鬧著玩呢!
沈烈一個勁的摸頭。
田洪在一旁苦著臉,小聲解釋了起來:“我的小姑奶奶,太后不是叫咱們別給宮裡惹麻煩麼,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要販鹽。”
豈止是鹽。
田洪將聲音壓低,說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