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也懶得和一個鄉野潑婦計較,便又和煦道:“大嫂,你家老爺在麼,在下沈烈想和你家男人談一筆生意。”
那潑婦也不搭理,只是用一雙警惕的眼睛看著沈烈。
沈烈便趕忙又掏出一顆銀豆子塞了過去。
潑婦這次倒有些忸怩了,接過了二錢重的銀豆子,才不太情願的向著宅子裡招呼了一聲。
“當家的……這位官爺喊你吶!”
院子裡傳來了腳步聲,磨蹭了好半天,一個穿著綾羅綢緞,帶著青衣小帽的精瘦土財主才從宅子裡走了出來。
土財主向著沈烈和田洪等人抱了抱拳,嘴一撇,吐出了兩個字:“地不賣……”
這話說的如此斬釘截鐵。
讓田洪又是一陣無可奈何,怒道:“不賣地,你也別放狗咬人吶,連錦衣衛都敢咬,反了你!”
土財主便是秀才爹,自然有恃無恐,將三角眼一瞪便衝著田洪破口大罵:“呸……鷹犬!”
眼看著二人又要吵嚷起來。
沈烈卻攔住了田洪,向著那土財主笑道:“不買你的地,呵呵呵,買賣不成仁義在……得罪了……你多擔待。”
或許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或許是收了兩顆銀豆子,見沈烈一臉和氣,土財主夫妻才不再鬧騰了,還走過去將那條死掉的大黑狗收拾走了。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讓沈烈大開眼界了,真是比什麼胡編亂造的歷史劇都要真實百倍。
瞧著這大戶人家市儈的樣子,沈烈也不著急,便隨手將自己的馬拴在了一棵樹上,然後向著那土財主夫妻走過去。
走到了那土財主面前,沈烈便順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包葵花籽,不緊不慢的磕了起來,還善意的遞了一把給那土財主。
土財主抬起頭,拍了拍綢緞大褂上的灰塵,又看了看一臉和氣的沈烈,便接過了葵花籽,也默默的蹲在地上磕了起來。
只是那眉梢眼角仍然藏不住深深的敵意。
沈烈微微一笑:“這地咱不買了,不過這位老哥若是想發財,沈某倒是有個主意。”
土財主仍是不吭聲,還從懷中掏出了旱菸袋,壓上一鍋旱菸,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沈烈也不生氣,便又笑著道:“沈某初來乍到,多有得罪,但不知這位老哥……咱這田裡種的是什麼莊稼呀?”
土財主看著沈烈,便好似看著一個傻子,悶聲道:“黍子,麥子,大白菜,那還能種什麼?”
沈烈又笑道:“但不知這兩年收成如何?”
土財主吊著旱菸袋,又懶洋洋道:“咱祖祖輩輩都是種莊稼的,看天吃飯唄。”
沈烈便又笑了笑,忽道:“這樣好的水澆地,種麥子,黍子也太過於可惜了。”
土財主臉上便露出深深的嘲諷神色,訕道:“不種麥子還能種什麼,你會種地麼?”
沈烈便接過話茬,油然道:“種地我自然不如老哥,不過在下姓沈,在京城朝陽門開了一家便宜坊。”
聽到朝陽門三個字,土財主夫妻一呆,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鄉野之地的土財主,雖然未必知道便宜坊的字號。
不過朝陽門自然是知道的。
這二人也不傻,自然知道能在朝陽門一帶做生意的人,那可是非富即貴!
一句話震住了這土財主夫妻二人。
沈烈便又笑著道:“容沈某多句嘴,貴府這麼好的水澆地,倒不如替沈某種些上好的果蔬如何,沈某絕不會虧待了二位。”
那土財主警惕的看了看沈烈,便將菸袋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走到了自家婆娘身旁。
於是這夫妻二人便頭碰頭湊在一起嘀咕了起來。
片刻後。
那土財主便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