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這家奇怪的店鋪竟然是一家黑店,圍觀人群紛紛色變,趕忙跟隨著幾位貢生老爺的腳步,慌忙不迭的走掉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頃刻間,剛才還擁擠的店鋪門前變的空蕩蕩,好事之人紛紛作鳥獸散。
只敢在遠處指指點點的圍觀,嘀咕著:“天子腳下,首善之地也敢開黑店,膽兒也太大了!”
“是呀……這什麼人吶!”
店內。
沈烈和張靜修,芸兒,田洪,和八家飯莊的掌櫃們站在三樓的窗戶邊上,看著圍觀的人群一鬨而散。
此刻八位掌櫃臉色都有些黑。
瞧著店鋪前門可羅雀,各位掌櫃紛紛告辭:“在下尚有要事在身,請張小姐,沈掌櫃,田大人海涵……告辭。”
“哎喲喲,人有三急,告辭,告辭。”
隨著掌櫃們找出各種藉口逃到了店門外,一邊匆忙離去,一邊還湊在一起嘀咕了起來:“在下有言在先……這法子不行呀!”
“沒戲!”
不好好開飯莊非要搞這些花裡胡哨的。
管什麼用啊?
白瞎大夥大清早的從嬌妻愛妾的懷裡爬起來。
於是隨著八大飯莊的掌櫃們紛紛找藉口離去,雅間裡人去樓空。
空氣再次變得僵硬。
在一陣難堪的安靜過後,田洪摸了摸頭,訥訥道:“賢弟,你這法子不太行啊。”
張大小姐又開始給自己煽風,那好看的黛眉也皺了起來。
這般冷清的場面讓沈烈也有些尷尬,卻只好辯解道:“莫慌……這人吶……對新鮮事物的接受總是會有一個過程。”
看來大明人對新鮮事物的接受程度還有待提高。
田洪半信半疑。
芸兒卻有些急了,趕忙道:“少爺,要不咱花點錢僱個戲班子,搭臺唱幾齣大西廂,或許能招攬一些客人。”
張靜修明眸一亮,附和道:“這個法子好,我在梨園中倒是有幾個知交,請過來花不了多少銀兩。”
田洪也道:“僱個戲班子來鼓吹一番也好。”
見幾人異口同聲的要請戲班子……
沈烈臉一黑,趕忙又安撫了一番:“莫急,莫急。”
連他的結拜義妹嶽玄兒都帶不動的節奏,請戲班子吹鼓一番,想必也沒什麼鳥用。
說話間沈烈挽起了袖子,小聲嘀咕著:“還不信了!”
這後世一統江湖的訂餐,送餐,快餐經營模式,還能在這大明朝失敗了不成,應該不能啊。
咬了咬牙。
沈烈扔篤定道:“稍安勿躁,讓銃子再飛一會兒。”
眾人仍是半信半疑。
街對面。
北鎮撫司。
緊閉的大門之內沒有一絲涼風,只有側門中不時有穿著大紅錦衣,挎著雁翎刀,繡春刀的錦衣衛進進出出。
從外面看,這裡和尋常的內城府邸沒什麼兩樣,只是比一般的府邸要大一些,破舊一些。
可仔細端詳,便能夠察覺到這衙門從裡到外透著的肅殺威嚴氣息,若是再仔細一些觀察。
便可以大門內的院牆裡,似乎有幾個隱藏的望樓暗堡,暗堡裡有人,還有位置十分隱蔽的垛口。
酷熱中。
戒備森嚴的大院裡。
穿著一身華美飛魚服的張簡修,從自己的官廳裡走了出來,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便揮手招來了幾個心腹好手前去典獄。
片刻後,以張靜修為首的十餘個北鎮撫司高官,經過了一道道戒備森嚴的鐵門。
在獄卒的恭維下穿過了三進院子,又快步走進了本該是內宅的位置,這裡也有一道厚重的大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