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乾清宮中服侍的宮女太監,感受著帝后之間有意無意的隔閡,還有淡淡的冷漠。
心中同樣一陣無奈。
不過。
這宮中上下倒是也早就習慣了,於是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皇上一夜未眠,皇后也跟著陪了一夜。
皇后不走,皇上也不搭理她,仍舊埋首於龍案上的成堆舊文件。
直到……
冬日的暖陽從東方照常升起。
宮門開。
沈烈和李如松這對始作俑者再次攜手求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乾清宮,然後便被龍案上堆滿的文件驚呆了。
看了看皇上的黑眼圈,又看了看一臉無奈的皇后。
二人有些懵,對看了一眼便趕忙上前拜見:“末將叩見陛下……叩見皇后娘娘。”
皇上不以為意,甚至得意揚揚道:“二位愛卿免禮,來來來……瞧瞧朕找到了何物!”
沈烈二人便快步上前。
從皇上手中接過了幾份舊檔案,細看了一番。
沈烈還真是開了眼界。
“哎?”
沒想到。
咱大明水師提督俞大猷,一代名將餘大人竟是武舉出身?
這事兒沈烈還真不知道,李如松就更不知道了,二人又對看了一眼,趕忙起身恭維道。
“陛下聖明!”
這下子便有理有據了!
並且不出意外的話,帝黨又多了一員大將!
“陛下……真慧眼如炬!”
隨著沈烈和李如松二人一左一右,你一句,我一句,將皇上誇的心滿意足,呵呵的笑了起來。
王皇后在一旁看呆了,這畫面真是難以形容。
這倆人一個是廚子出身的東廠千戶,一個是京城裡出了名的遼東紈絝,三言兩語便將皇上誇的笑眯眯。
怎麼看都像是兩個奸佞在哄騙一個昏君。
可是。
王皇后從未見過皇上笑的如此開朗,那略顯稚嫩的臉上,發自真心的笑容是瞞不住人的。
一陣得意輕笑過後。
朱翊鈞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皇后,你且避讓吧。”
言下之意。
我們君臣之間有軍國大事要談,你一個婦道人家就別在這裡杵著了,這種事你不方便參與。
王皇后是極賢惠的女子,便輕聲道:“如此……妾身告退。”
話音落。
沈烈便趕忙上前一步,輕聲道:“陛下!”
低著頭。
沈烈忙道:“啟稟陛下,我等籌謀之事光明正大,且不日便將明發聖旨,昭告天下,皇后娘娘便不必避嫌了吧?”
避什麼嫌!
這又不是什麼陰謀詭異,也不是什麼需要避諱的軍國大事,著實沒什麼見不得人。
沈烈之意是要趁此良機,帶著皇后娘娘一塊玩。
朱翊鈞神情一滯,眉頭微微皺起,他覺得沈烈所言也不無道理,這事兒確實沒必要支開皇后。
只不過大明的規矩是後宮不得干政……
讓皇后參謀軍機,他本能的有些牴觸。
可沈烈又急道:“陛下,太后那裡……咳。”
一聲低低的呼喚過後,沈烈一邊咳嗽,一邊向著皇上猛使眼色,這個講武堂是什麼?
這就是大明版本的皇家軍官學院!
籌建講武堂不得用錢麼?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少說也得投入幾十萬兩雪花銀,可是如今皇上尚未親政,手裡只有點零花錢。
沈烈估計戶部是絕對不會批錢的,並且大明皇家軍校讓戶部出錢也確實不合適,所以這講武堂的籌建費用還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