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沈烈的東廠,與張簡修的錦衣衛合兵一處。
這下子聲威大振!
步,騎整整有上千人馬,帶著番子,幫閒,從夜幕籠罩下的內城浩浩蕩蕩的出發,向著外城八大胡同中,大名鼎鼎的煙花柳巷中開去。
沿途行人紛紛色變。
如避蛇蠍。
有點廠衛鷹犬的味道了。
沈烈自然不以為然,從他當上了這個東廠千戶開始,便註定成為人人憎惡的朝廷鷹犬。
騎著馬。
沈烈與張簡修並行,一邊走一邊談笑風生。
說起後世人人耳熟能詳的京城八大胡同,其實就是個泛指,並非真的有八條衚衕專門做皮肉生意。
而是說……
這一帶的衚衕裡青樓妓館真的很多。
什麼胭脂衚衕,百順衚衕,皮條衚衕,還有沈烈家中老宅所在的柳條衚衕,大大小小的妓館得有上千家。
為了滿足文人士大夫,又或者販夫走卒的不同需求,這些大大小小妓館又分成幾個等級,即便是最短的胭脂衚衕裡。
就有一等妓院有十多家!
八大胡同都加起來,一等或二等的妓院怎麼也得有上百家了,可見需求之旺盛。
古來如此。
除了妓院。
又因為此地曾不少店鋪製售胭脂粉黛,主要提供給附近的煙花女施用,故名胭脂衚衕。
當夜幕落下之後。
內城開始宵禁,這外城豐富精彩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香車絡繹不絕、妓風大熾、呼酒喚客徹夜不休。
沈烈騎著馬,陪著張四哥在長街上徐徐走動著,看著前方面色大變,紛紛避讓的行人。
心思不由得波瀾起伏,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在這裡討生活,送快遞的日子,他記得……
曾經有人跟他講過。
有一部明代小說《警世通言》,及京劇中流傳很廣的王金龍,玉堂春的故事,就發生在前面不遠處,胭脂衚衕內的“蘇家大院蒔花館”。
這是一處三進四合院。
玉堂春就是蘇三。
並且這裡的姑娘也分兩種,一種叫南班,一種叫北班。
南班的妓女自然是江南一帶的水鄉女子,檔次高,不但姿容不俗且有才學,精通琴棋書畫不說。
甚至連道德文章也能做上幾篇,這樣的妓女陪的多是達官顯貴,比如大名鼎鼎的秦淮八豔。
“北班”的妓女雖然相貌好,但沒什麼文化,只能接待一些市井之徒,販夫走卒。
說話間。
浩浩蕩蕩的兵馬來到了衚衕口。
勒住了胯下戰馬。
沈烈看了看前頭人來人往的衚衕口,又回頭看了看張四哥,便輕聲道:“總憲大人的意思……咱們誰先進去?”
張簡修笑著道:“都行,你拿主意吧。”
沈烈便微微一笑,忙道:“廠衛本為一家,既如此……那沈某便僭越了。”
請示過四舅哥之後,沈烈便將神色一整,琢磨了起來,這掃黃該怎麼掃,就算他沒有經驗。
可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想了想。
沈烈便向著麾下的掌班,檔頭們低喝了一聲:“去……將這幾條衚衕的前後通道堵上!”
沈烈之意。
要抓嫖不得先堵門麼。
只需將後路一堵,前面大隊人馬衝進去,保證叫那些自命不凡的文人騷客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想了想。
沈烈便又沉聲道:“小心那些暗門,都給本千戶堵嚴實了,放跑了……唯你等是問!”
麾下眾東廠將官趕忙應諾:“標下遵令!”